说完这话, 陆修面色赧红,在竹枕上稍稍偏过头去,他一时情急竟说了这般粗陋的话,连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横躺在窄窄的斋榻上, 望着架子床上的素色帷帐微微发怔。
这次是因为下药激惹, 可是以后呢?
这些年来他的身子越发敏感, 也总不能一直强捱着。
自己这副身子给了姜洛他还算舒坦点儿, 若是再出个王校尉这样的……清清白白的身子最终叫个放浪登徒子随意拿了去, 他岂不是更怄?
思及此,陆修索性不再遮遮掩掩, 扬起匀称滑白的臂膀,将身上的素被扯开一个侧角,袒露出胸膛线条流畅的胸线, 上头的肌肉硬实,形状姣好, 两颗茱萸点朱在其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任谁见了也忍不住想上前摸上一把。
姜洛一下子面色绯红,被陆修突然而来的求欢搞得不知所措。
她掀开斋榻外的素色帷帐, 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陆将军衣衫尽数褪去,只余一层薄薄的棉被遮掩, 大片瓷白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 双腿微微侧开, 横躺在斋榻上, 双眸泛着水光, 勾人地看着姜洛。
姜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他身下, 问道:“真的要来么?”
陆修一只素手轻轻挽着帷帐一角, 低低地哼了两声,声音已经媚得不成样子,仍是冷冷艳艳地道:“不就是这档子事儿么,难道临恭没有服侍过你么?”
上辈子这个时候,陆修早已经嫁入姜府,与姜洛缠绵了一年。
以她现在的年纪,不可能没有过男人,该是已经收用了临恭,正是对那档子事情食髓知味、成日猎艳的年纪,何必装作纯情呢?
陆修眸间晦暗,想起临恭便微微有些泛酸。
说不定上辈子姜洛对他在床帏上的热情,都转移给了今世的临恭。
姜洛捋了捋碎发,直言道:“姐姐说科举是要紧事,不能被别的事情耽搁,便推迟了及笄之礼。我现下还未曾收房,只等春闱的结果出来,再一并庆祝了。”
言下之意,今晚便是她的及笄之礼,却没想到撞上了个陆将军。
陆修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听她如此说,一边是心里头生气,另一边是身上激起来的一股股热浪奔涌。
他一双修长的手伸出帷帐之外,紧紧地攥住姜洛的手,将她勾拉入斋榻之内。
姜洛一时不察,被拽拉入帷帐之内,一个不慎,脚下竟没有站稳,手脚一下子失去了凭力。
姜洛立时抓住了素色帷帐上的一条幔带,只可惜那幔带不过是用软纱制成的装饰,不能承重,“撕拉”一声便断了。
姜洛整个身体都将要栽倒在陆修身上,尤其是——
姜洛的脸下正对着陆修赭红色、泛着润泽水光的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二人之间仅剩下半寸距离之时,陆修伸出了另一只手,掌心温厚,轻轻地搭在了姜洛的小腹,抬起了姜洛整个身体。
陆修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凝视了一会儿姜洛,全身肌肤上都透着淡淡的粉意,就连耳垂都泛着微微红意。只过了片刻,他不禁勾唇一笑,头离了玉枕,准确地凑近姜洛的粉唇,直接吻了上去。
姜洛一下子得了邀请,便再不客气,一边回应着陆修绵长的吻,一边攀跳上了斋榻,她双腿分立在陆修两侧,两只手撑在陆修肩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但下一个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迟疑了一下,正色道:“我们没有钥匙,也无法成事啊。”
按照习俗,每位大周男子都应在身下戴贞锁,这是无论富贵贫贱,无论江南江北,都要遵守的。而贞锁的钥匙一般也不会给男子本人保管,一般出嫁之前交给母亲保管,而出嫁之后则交给妻主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