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人言可畏, 却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能杀人于无形,比沙场上最锐利的剑还要锋利。
陆修兀自在街巷上发愣,凝神回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他在微冷的风中吹了许久, 四肢百骸都吹得冷透。
恰在此时, 一只温暖的手环住了陆修的腰, 手心像是一罐热炉, 紧紧地贴在陆修小腹上头, 隔着薄薄的衣料渡给他几分暖意。
“陆将军!”不知何时,姜洛已经站在旁边门牙台阶上, 她见陆修若有所思的样子,索性绕到了陆修的背后,想要吓他一吓。
陆修一下子便识出那双手是姜洛的, 倒也不惊,他看着街巷来来往往的行人, 刚想推避开她的手,却立时想到——
那日他已经把清白身子给了姜洛,现如今自己是她的人了。
仿佛一个男人做过那件事后,身子便不完全属于自己了, 其中一部分归属于自己的妻主,以后也必须事事以她为先。
无论是再出格、再强悍的男人, 在妻主面前都应该是顺从的。
路上行人怎么想他并不重要, 自己怎么想也不重要……只要妻主想要, 就算是在大街上苟合, 他也须得予取予求, 没有不给的道理。
“怎么今日没去太学?”陆修终是没有推开她, 一双素手反握住了姜洛的手, 朗声问道。
“我想你啦,所以逃学来看你。”姜洛只是扭过头来,与陆修对视,说出这样一句来。
陆修不禁面上微红,一双狐狸眼淡淡地凝视姜洛,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姜洛见他一副信服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再又道:“骗你的啦,这不临近殿试,姚司学便特为我们这一届贡生放了个假。”
陆修不由得羞恼,道:“你又来寻我开心。”
姜洛唇角微微向上抿起,用两根手指勾拉着陆修的衣角,道:“我们一起骑马回府去罢。”
陆修听此,本来面上只是微微薄红,却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上辈子,姜洛也常常这般勾拉着陆修的衣角,来军营大帐中寻他。
“我们一起骑马回府去罢。”那双琥珀色的眸间闪烁着几分狡黠。
每当他听到这话,便暂时搁置了手上的公务,含羞随她回府上去。
到了府中,姜洛便缠拉着他入卧榻,一直做到尽兴了为止。
那些侍人便蹲守在卧房之外,听到声音止息了,便端着银盆、毛巾等物,鱼贯而入,为她们二人梳洗后,他再回到军帐之中处理事务。
思及此,陆修也不知道姜洛是个什么意思,只得佯装不知,轻声道:“我今日走得急,没有骑马。”
此时离那次已经有月余,在这月余时间里头,他与姜洛都是规规矩矩地,并无任何逾矩之处。
除了那一次,姜洛还没有主动向他讨要过,陆修虽然身下旷得厉害,但这种事情毕竟不好由男子主动开口。
“没有关系,你没有骑马,我可是骑马了。”姜洛指着不远处的杨树。
陆修顺着姜洛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粗壮的杨树腰肢上缠了一根红绳,“辣脚子”便被红绳拴在了旁边,安静地站在树荫之下。
“现在‘辣脚子’已经长大了,你我共乘一匹也是行的。”姜洛连忙将缠围在杨树上的缰绳解了下来,熟稔地将‘辣脚子’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