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到了九月, 和赵清漪本尊那个位面历史一样, 震惊中外的东/北/事/变发生了。原主对这事印象还没有那么深,因为原主在这个阶段只是少女怀春的丫鬟。
但是这事儿发生后, 现在的赵清漪只觉心痛不已,饶是她手握金象腿, 可面对洪洪历史潮流也是无人为力。
全江海都群情激愤,这时候,赵清漪无奈地关上办公室禁忍不住流泪, 在面对大家时却要装若无其事。
……
9月21日,星期一。
整个周末赵清恒都被赵清漪关在家里煅炼摔打,今天还是有些勉强起来才来上学, 却发现高中校园人人都笼罩在低迷的气氛之中。
忽然他见他的同学王楚匆匆跑过来, 说:“清恒, 你真的说中了。”
赵清恒学习十分刻苦, 因为他觉得自己处处不如自己的妹妹。明明应该是他这个哥哥撑起那个家才对, 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学识能力, 不可能担起大事。
赵清芳和赵清阳太小, 甚至汪女士因为认知水平有限也没有那么关心妹妹, 可能不明白妹妹的变化, 但赵清恒是最大的孩子,他和妹妹也曾相当长时间手牵手一起玩, 这么亲的人, 所以才会怀疑。
妹妹要么已经不是妹妹, 但她也绝对不坏人;要么妹妹有别的什么无法解释的际遇, 不仅仅是容家提携的问题。
赵清恒是偏向后者的,因为她虽然变化大,但是对于小时候的事记得很清楚。
赵清恒说:“我猜对什么?”
王楚说:“脚盆鸡动手了,上回周老师带我们讨论救国存亡之事,你在会上发言说‘全球经济危机,脚盆机国内也深受其害,定然会触发他们狼子野心,赌徒之性,脚盆鸡虽明面上否认《田/中/奏/折》,但决不可轻信,要之后听其言、观其行。’”
赵清恒脸色一白,说:“脚盆鸡……动手了?”
王楚摊开手中的报纸,上面赫然写着东北发生事变的消息,赵清恒不禁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去年的时候,赵清漪回家吃饭,有时会和他们兄妹说说时局,打开眼界,赵清漪就会和他们说起世界局势。
上回周老师带着自己的热血学生讨论时,赵清恒就将赵清漪的分析都说了出来。
赵清恒看着报纸,可是报纸上的信息没有详细的,就是南满铁路被炸,脚盆鸡已经出兵东/北。
赵清恒不是赵清漪,背脊上只觉冒着寒气,觉得这是脚盆鸡要全面侵/略种花家了,他心中不禁也一片迷茫,迷茫中含有的悲伤或者本能的恐惧。
在学生们都痛苦不堪和激愤难平时,赵清恒想到了赵清漪的观点,于是上前阻止,一抒己见,鼓励大家与其义愤填膺,不如好好学习。
学生们见他这么平静不禁怔住了,连王楚都讶然地看向赵清恒,没有想到好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他可是冒尖的热血青年。
正在这时,周宁老师走近,拍了拍赵清恒的肩膀。
周宁长叹一口气,说:“同学们,都回教室吧,赵清恒说得没有错。你们的抗议挽救不了民族,但你们在学校学到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我们种花家增长了一份力量。”
忽然一个穿着蓝旗袍的女生上前一步,抹着泪说:“老师,可是我们难过呀!”
“对呀,老师,为什么脚盆鸡要这样欺负我们?”
“对呀,在古代,我们可是它们的老师呀……”
这个年代,又无数的热血学生,他们的一双双眼睛都红红的,带着少年人的天真和赤子之心。
周宁点着头表示理解,也不禁摘下眼镜,眼眶湿润,叹道:“落后就要挨打,他们欺负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种花家现在国不富,军不强,我们没有工业,我们是落后的农业国。”
学生们心中更加难受,一个女老师走了过来,柔声劝道:“同学们,先回去上课吧,好吗?”
在场的几十个学生都是周宁指导的“读书会”的学生,是最为激进的,这位女老师姓许,名瑾,她也常常到他们的读书会里指点。几个女学生和许瑾的关系亲近,许老师对她们来说亦师亦姐。
有周宁和许瑾的劝告和刚才赵清恒的一席话让学生们冷静下来,这时心情复杂地回去了。
“清恒。”周宁叫住了他。
赵清恒转过身来:“周老师。”
周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很好,你当初在读书会上发过言,如今看来,是一语成谶了。”
赵清恒叹道:“我哪有那么敏锐,是我妹妹说的,她总是比别人聪明……”
许瑾眼中划过一丝精芒,问道:“你妹妹?你是说那位……创办了清黛化妆品公司的赵小姐?”
赵清恒点了点头,叹道:“妹妹比我强多了,她总是对的,她说……我们与脚盆鸡总有一场大战,避免不了。”
许瑾问道:“赵小姐……也关心国事吗?”
赵清恒道:“她比谁都关心。”
许瑾微笑道:“你妹妹几岁了?”
“十六岁。”
……
赵清恒放学回家时,赵清漪还没有回来,霍飞打话回来让家里不要等她吃饭。
一直到晚上九点,赵清漪才到家,身心疲惫,赵清恒和同样知道消息的中学生赵清芳出了房间。
“妹妹,脚盆鸡动手了。”赵清恒一直想听听妹妹怎么说,因为他心底也很混乱,如果说不害怕自己的国家陷入战乱也是骗人的。
赵清芳也巴巴的看着她,赵清漪淡淡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赵清芳问道:“姐姐,脚盆鸡会打到江海来吗?”
赵清漪心中十分难过,说:“打总是要打的,不过,清芳,你还小,好好读书,将来才能做大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