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和伍先生谈了一夜没有睡, 伍先生从原来的震惊中,到拿出笔记来记。
赵清漪想了一下,转过身,从空间中聚出一叠她修改过的《种花大同会会史》精修版给他。
“这些资料, 请您带回去和茅先生细看,但是千万不能落入反/动/派的手里,如果有危险,宁可毁了它, 反正有我在。”
伍先生惊讶地看着那一叠资料和其封面的大字, 如果一个人突然能够知道历史,将会是什么感觉。便是如伍先生这样的人, 也是难以镇定, 说不出话来。
然后,赵清漪又掏出她的《入会申请书》, 说:“我都和卫佬说过多少次了,他都没有收我。我本来就是会员,但也是前生的事了。
伍先生, 拜托您和中央考虑一下吧。我真不是黑/心/资/本/家,我没有赚过工人的血汗钱,我厂里的工人, 都是他削尖脑袋, 争着抢着努力了才进来的。
咱们大同会一定要解放思想, 您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 中/央再考/虑把我收回去。”
伍先生说:“赵同志, 我来长安之前就和主席说过你的事,时间早就证明了一切。
我们的大同会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赤子之心的有志青年。
如果连你这样的种花女侠都拒之门外,那我们大同会就要孤家寡人了。
我,还有主/席,愿意当你的秘密入会的介绍人。”
“真的?您和主/席,愿意给我当介绍人?”这个馅饼实在是……太大了,天下谁有这个荣幸呀?
伍先生虽然感慨纷杂,和赵清漪这样的人相处谈话,心情还是很愉悦的,他笑着点点头。
……
12月22日清晨六点,赵清漪从这家药店出来。因为是北方长安的冬至日,清晨六点,天还漆黑一片,街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赵清漪打着手电,步行返回饭店。
突然,觉得隐隐有一个人跟上她,尽管对方的脚步声轻不可闻,她五感敏感超过常人,才听了去。
赵清漪听出只有一个人,所以她加快脚步往僻静的小道走去。
正当她走到一条巷子中将要拐角进更小的一条巷子时,那人急了,忽听砰一声枪响。
赵清漪原来害/怕是蓝/衣社的人,或者对方还有没有上级。如果有上级,她昨天晚上到那个药店,那个药店会陷于危机之中。
所以她不开枪,心中盘算着是蓝/衣社的人的话,怎么先忽悠过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怕是要把知道的人都先灭口。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选了路,在关键时刻就要放弃天真。
她是想在这里生擒住对方的,没有想到对方会开枪,会开枪的就多半不是蓝衣社的人了。
因为蓝衣社怎么说也是效忠江先生的,她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又是受江夫人之命来搭救江先生的,他们可以持证据抓捕她立大功,只怕没有胆子开枪。
赵清漪转身到了那条一面被墙堵了的小巷子,她听到了对方压轻的呼吸声。
正在这时,却忽见一个东西的落地声,冒着一丝火星,不好,是手/雷!
赵清漪在电火石光间,闪进了空间,外头一声巨响。
赵清漪此时真的惊魂未定,来人就是要她的命的,这是最直接的目的。
赵清漪从空间中像是隔着玻璃一样,看到外面的情况。
但见来人身形窈窕,显然是个女子。赵清漪十分疑惑,到底哪里来的敌人。
她在东张西望,虽然天黑,但巷子狭窄,并不深,前方还堵着一面旧墙,如果这里有人,她也早发现了。
赵清漪深吸一口气,对付要杀她的人,那就不管她是不是可能是蓝衣社的了。
她手中握着匕首,看准对方的脖子,意念一动出了空间,手飞快一划。
但是也许两个空间的跨跃终不能像平时一样,她的速度比预料的慢了一步,被对方发现了。
那女人一躲,琐骨到肩膀前处划开一道伤口,因为冬天/衣/服厚,伤口还不深。
她连忙再举枪,赵清漪眼疾脚快,踢飞了她的枪,如狮子博兔扑了上去。
对方却还学过柔道,与她疯狂对接两招,终于被赵清漪擒拿住,几下卸下了臂膀。
顺便利索的检查了对方身上的东西,把什么匕首、还有一个东倭式手/雷都抛开。
看过太多抗倭神剧了,反派死于话多,走近了都是先说话,然后不怕死的战士拉开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赵清漪用手电筒照了照她的脸,愣了一下,最后才阴恻恻笑起来,说:“廖小姐,或者,南造小姐,原来是你呀,幸会。”
此人不是南造雪子是谁?
原本,她是在燕京一带进行间谍活动的,主要是为了将来关东军南下的事做准备。勾结一些汉奸和贪财好色之徒,打探燕京一带的军队驻防。
但是不久前,因为章将军这边抗倭热情不减,她也想起长安事变,主动请求土肥原贤三长官调她来长安。
南造雪子幻想在这里不管是趁机杀掉江先生,或者杀掉更大的鱼——将来的共和国/总/理/伍先生,那么对于帝国来说,一定可以改变/历史。
但是江先生被软禁之处防卫深严,而伍先生远在秦/州,她就算能和潜在长安的几个间谍合作,那也打不进江先生的软禁之地,更打不到秦/州去。
没有想到,此次前来斡旋的人是赵清漪这个贱人,她被极度的仇恨迷了眼睛。
她也向同事提要求除去赵清漪,所以在赵清漪下榻的宾馆外分时段盯着,找机会下手。
昨天傍晚,她终于低调出来了,别人怕是不会注意,但是她对人的身段极是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