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看过千千万万的人,甚至在现实社会里,许多没有遭遇丧母不幸的人,仍像太子妃这样的都太多了。他们会扯起一切“别人欠了他们”的旗帜,让自己的一味疯狂索取变得合理,可是他们骨子里却是最懦弱的人,那种张牙舞爪的凄厉凶狠虚弱无比,他们的力量的土壤很可能是来自于他们怨恨不满的人。
郭延锦原以为赵清漪是一种女子的任性和妇人之仁,却没有想到她如此深通人心,简直不像她这个年龄的人。连他都不能把太子妃分析得这么透彻而最终合理。
太子妃这时怔怔说不出话来,想要否认,可是已经不知从哪里否认。她想过对小姨下手,可是当她长成少女更有能力时,看到的是小姨生的女儿还太小,李家十年内最好的联姻女儿就是自己。
另外,少女时的她能力还不及现在,胆子也没有那么大,更没有这么狠,她还会怕害,这就顺理成章了。她忧虑的是万一败漏,她将来的好婚事自然告吹,她不能得到父亲、外祖家一点支持,她绝不能嫁得高门,荣华富贵成泡影。
自己的婚事、一生荣华富贵和母亲、小弟的旧事相比,当然是自己的婚事和荣华富贵更重要,她才不敢向小姨动手。
而她一嫁入东宫,所看到的事就不是娘家的事了,在她之后,很快刘良娣、韩良娣进门了。
赵清漪看她安静下来,也不再多言,盘膝入定运功片刻,睁开眼时,恢复冷静,一双白晳的手掌在她胸腹接连轻拍,太子妃只觉胸腔涨起来,忽然哗一声,吐出一口被郭延锦打出的淤血。
然后,赵清漪跃起,手指潇洒如风,花样百出,在她肺经、肝经诸穴点过,几十招使出竟然无一式重复,如此点穴功夫看得郭延锦也心旷神怡,叹为观止。
他那一脚正是伤到了太子妃的肝肺,此时她两经络中真气涌动打通,她又一声长呼,吐出浊气。
太子妃方才痛得抽絮的感觉消除了大半,而赵清漪也收了功,呼出一口浊气。
“太子妃,我已不欠你,我心已安,你该当如何,你自己想清楚,事已至此,你能作为的事已经不多。”
不论如何,她总是沾染以妾的身份将妻拉下马的事,这很颠覆她原有的三观,心中总有别扭。现在来缓她痛苦,若能点醒她,太子妃在最后的时间里走对一步路,对她也算是好的了,不要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做人就是这么矛盾,赵清漪可以从容承受骂名,只要自己心安。
说着,理了理衣襟,朝郭延锦揖了揖手表示告辞。
太子妃转过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此时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可怜结局,思维却清醒了许多。争是无用,也绝无可能拖着别人一起死。
太子妃抬头看向郭延锦,说:“殿下,你想怎么处置我?”
……
此时已经开春上朝,下午才回东宫,郭延锦却不及召见东宫属臣,直接来了赵清漪的院子里,她正练过武后正自饮茶。
他来此从不带他那庞大的“尾巴军团”,习惯性担心被打脸或她捅什么篓子。
赶了冷香、凝香了院子,郭延锦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说:“我正有事与你商量。”
赵清漪淡淡道:“你还没有将事告诉你父皇?”
“此事干系太大。”
“不舍得李家和范家?”太子妃的外祖家姓范,也是清贵官宦世家。
郭延锦没有想到她如此直白,脸色微沉,说:“不仅仅是李家和范家,我东宫护不住进门来的女子,刘家、韩家之女已然不孕,此事捅出,她们便是家族弃子。孤……”
郭延锦此时已然不敢小看她的判断力,而此事关系内闱,他也难以拉下脸来和别的外臣商量,想来想去反而就是这个“不靠谱”的坑女可以说一说了。
“妻族满盘皆输?”赵清漪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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