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郁灵儿独自坐在凉凳上,手中摇着一柄折扇,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作沉思状。回想着白日里阿婆追问自己的那些话,她有些迷惘,有些疑惑不解。是啊,能在大街上撞到一个师父,是看过那么多戏本子都没出现过的一件乌龙事啊!可几年前的自己不过十岁左右,而师父那时虽然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但就当时的自己看来可也算得上长辈一个了!尤其当时还面临着某些人的追捕,当然了也兴许当时看上师父那鹤立鸡群的美色,总之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师父”,竟然就这样成就了一段师徒缘分。
后来的后来呢,师父就领着被解救的自己,带回了那个乌七八糟的宫中,找到了刚刚落败于宫斗的母妃,受她的嘱托“被动”地将自己带回了西山桃源,“被迫”地认下了自己这个女徒弟。而离开之前,母妃将自己的一窍取出,交与亲信的国师保管,只说待自己成年之后便交出还予自己。
虽然师父这段时间老说,要将那一窍取回,但郁灵儿自己并不如此认为。在她看来,那一窍放着也就放着吧,反正母妃又不会害自己!现在的这个自己明明就是最真实的自己。非得如师父所愿,将那一窍找回来后,那还是自己吗会不会变成另一个郁灵儿呢?万一那个郁灵儿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给师父呢?
唉,头疼!郁灵儿望着天空的眼睛露出硬挤出来的几丝痛苦出来,来配合现下的心境,到底师父他要娶得是现在的这个自己,还是另一个自己呢?怎么说师父那么好的姿色,白白便宜了别人似乎心里也不太过得去。啊,这段时间尽是忙着逃婚了,现在停下来想一想,似乎,呃,有些莽撞了!
翌日,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小林子刚到阿婆家,便撞上了同样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郁灵儿。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脸皮厚如郁灵儿也不禁带着些淡淡的尴尬问道,“小林,你昨晚上也吹了一晚上凉风么?”
“没,没有!”受不了郁灵儿那探究的眼神,小林子躲闪着目光,不敢直视他心中的“仙女”。却没料到郁灵儿一副我懂的表情,暗自点点头地说道,“是了,小林,同时天涯不眠人!你不想说,我懂!”
感觉被莫名猜中了心事,小林子一脸震惊地表情,“灵,灵儿,你懂,懂什么了?”
“为情所困么!”郁灵儿惨痛着说道。
“你,你竟然知道?”内心慌乱至极的小林子,此时都不知该作出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的样子,甚至隐隐地还有一丝希望的小火苗暗中升起。
“当然了!”郁灵儿的黑眼圈也遮不住她眼中的骄傲,“这种夜不成寐的时候,多半是为倾诉困呐!但是小林,你是看上谁了吗?”郁灵儿四处瞅瞅,见寻不到一个可以怀疑的对象,只能拿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没,没有!”小林子满脸通红又甜蜜地否认着,心里却不自觉地渴望郁灵儿能有所回应。
“没有吗?”郁灵儿那缺一窍的脑子根本没有深想的可能性,顺着就说下去,“没有也好!不然,怕是要伤你的心呐!灵儿,不是你可以得到的女人!”
“我没有,没有!”慌乱的失望之下,小林子更加用力地否认着,却没办法隐藏眼眶里打转的泪意。
“没关系,我懂!”郁灵儿其实根本不懂小林子此时为何眼中有泪意闪现,还以为他是被怕自己误解所着急的。
“那灵儿,你是吗?”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的小林子,努力让哽咽的声音保持正常的语气。
“是什么?”郁灵儿被这突然发问,搞得有些懵。
“为情所困!”小林子眼睛紧紧地盯着郁灵儿,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