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酒战战兢兢地问:“可是有什么事?”
她这刚醒来,还经不起折腾,她泡了两回药浴,吐了两回血,真的不想再去泡澡了。
小环笑了笑:“姑娘无需担心,红尘渡内突然进了蛇,还差点咬伤姑娘,大公子说,务必要给姑娘一个交代。”
红尘渡内有层层守卫,院内每日由专人打扫、除虫,不会无缘无故进来一条蛇。那蛇傅尽欢已经叫人看过,含有剧毒,被咬一口,七步内必然命丧黄泉。如此剧毒之物出现在红尘渡内,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当重罚。
温酒酒道:“我可以不去吗?”
小环微笑:“大公子说过了,您必须去。”
“好吧。”温酒酒无奈。她不去,傅尽欢就没了发作的借口。
温酒酒跟在小环的身后,踏入一间四四方方的院子,她心中正奇怪着,璎珞才是丫鬟总管,傅尽欢的心腹,怎么这次反倒派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环来传话,璎珞又去了哪里。
刚进院子,她就有了答案。院中乌压压地跪了一片人影,璎珞领头,身形僵硬着,跪在院子台阶下。
小环穿过人影,从璎珞身边经过,往屋中去了,对着立在窗畔的白色人影道:“大公子,温姑娘来了。”
傅尽欢转过身来,眸中映着夕阳的残影,朝温酒酒投来一瞥。
温酒酒微微欠了欠身。
“身体怎么样?”傅尽欢淡淡开口,似乎是例行问一句。
温酒酒怕他又逼着自己去泡澡,蹙了蹙眉头,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登时脸白了三分:“好、好很多了,只是头还有些晕,身体发着软,心口处也隐隐泛着刺痛。”
言下之意,别再折腾了,再折腾她这骨头架子就散给他看。
傅尽欢:“……”
他本就懂些药理,又亲手给温酒酒输了内力,自然知晓她身体的状况,他似乎没打算拆穿温酒酒,反而叫小环给温酒酒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廊下。
小桐扶着“虚弱”的温酒酒,在椅子上坐下。
温酒酒裹着衣裳,倚在紫檀木倚中,眸光怯怯地看着院子中央乌泱泱一片跪倒的人影,心里头略有几分发虚。
傅尽欢最擅杀鸡给猴看,今日院子里跪的是鸡,那这猴又是谁?该不会又倒霉地落在她头上吧。她这回差点给蛇咬了,明明是受害者。
傅尽欢从屋中走了出来,扫了一眼院中的人影,冷声道:“是自己站出来,还是一个个上刑?”
红尘渡内从未出现过剧毒之物,今日这条蛇明显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跪着的人影,肉眼可见的似风中落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抖的厉害,却无人敢说话。
傅尽欢的眼底渐渐覆上一层阴霾。
小环会意,扬声道:“抬进来。”
侍卫们抬进来一口箱子,那箱子约莫只有半人高,上面露出一个洞,脑袋大小。
温酒酒一看到这口箱子,心头一凛。这不是普通的箱子,这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箱子,箱子的内壁嵌满长钉,将人关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长钉就会刺入血肉中。
箱子大小能容下半个身体,要想装进去,露个脑袋在外面,就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莫说那些长钉的厉害之处,光是蹲一会儿,腿就麻了。
人关在里面,一时半会死不掉,只能活生生地承受着折磨,再慢慢地死去,可谓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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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酒(揪袖摆):奇怪。
傅尽欢(僵住):怎么了?
温酒酒:我记得你袖子里常常藏着暗器,为何要拔我发间的簪子?
傅尽欢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高度,很顺手。
傅司南试了一下(恍然大悟):真的,难怪我上次下意识就拔了你的簪子。
温酒酒:……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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