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扫了一眼歆蘅挑出来搭在屏风上的裙衫，“王上给我的衣裳都有正红的装饰，琳姬娘娘喜爱素雅冷调，常穿青蓝色，我就穿最朴素的去吧。”
余十走到衣橱前，拉开门，取出了一件麻葛色的长裙。
歆蘅看了说：“美人，这一身已不是素了，只怕......”
“只怕有些简陋。”
歆蘅低下头。
“简陋在衣，不在人。歆蘅，帮我准备礼盒，带上我昨天做好的金乳酥。”
“是。”
余十换上衣裙，打开珍宝奁，拿了一支橄榄石宝钗，一并装进礼盒，带上歆蘅和卿月去了檀清宫。
去往檀清宫的路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如今和过去已不相同。
檀清宫的下人们见新封的鸢美人来了，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赶忙传报琳姬。
不一会来人告诉余十：“鸢美人贵安，琳姬娘娘说请鸢美人去归奉湖吃茶。”
到了归奉湖，戚承麟正坐在花栏边上，用小匙搅拌茶碗。
余十上前欠身，“给琳姬娘娘请安。”
戚承麟没有抬头，轻声道：“美人请坐。”
余十吩咐歆蘅：“把金乳酥拿出来。”又道：“娘娘，这是奴家做的点心，希望娘娘莫要嫌弃。”
“美人有心了。”
“娘娘客气。奴家还带了一些小礼物来，也请娘娘笑纳。”
戚承麟看了呈上来的金黄酥膏，叹道：“我宫中原本有个特别聪明的丫鬟，可惜她失踪快十日了。鸢美人入府的时间也巧，正在她失踪的第二天。”
“那可真是可惜了，没能见着。”
“你们身量也很相似，只是鸢美人国色天香，那丫鬟却其貌不扬。”
卿月这时开口道：“琳姬娘娘这个比较做的不对，美人是贵宫人，丫鬟是下人，哪能放在一起讲？”
芷姝骂道：“放肆！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这样对娘娘讲话！”
余十站起身行礼，“卿月年纪小又刚入王府，不懂规矩，还请娘娘责罚奴家。”
“责罚？我可不敢。鸢美人是王上破格封赏的，又生得这样可人，想必王上喜欢得紧，我怎么敢做恶人，又怎舍得罚你？”
戚承麟吃了金乳酥，这样说道。
金乳酥是过去余十常常做给戚承麟吃的，因为在调乳时加了花酱，与其他人做的味道都不同，以戚承麟的聪明，肯定读懂余十的暗示了。
所以刚才戚承麟说的那番话，余十觉出了其中的埋怨。戚承麟是在埋怨余十没有告诉她真相，她怨她连她都瞒着，还怨她让她担心，既然没事了，连个平安也不报给她。
于是余十陪笑道：“娘娘宽宏大量，一切都是奴家的错，还请娘娘宽恕奴家。”
戚承麟听了她这番话神情果然柔和了不少。
余十与戚承麟聊了一会，想起戚承麟委身王府不得自由的惆怅，提议道：“娘娘，卿月这丫头小时候跟双亲习过武，昨儿还在泉明宫打拳呢，不若现在叫她耍上一套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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