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行想了想, 说:“没有,但他们的儿子今年没有回来, 外出散步时碰见王先生时我还问过,他说儿子在国外搞创作,今年不回来。”
陈岭:“创作?”
江盛行:“好像是写书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沉默几秒,他问:“是王家出了什么事情吗?”
陈岭:“最近有两起自杀案,江先生知道吗?”
青年的声音沉得厉害,割据着江盛行的神经,听他说话时, 不自觉的颤抖了下,“略有耳闻。”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这一通电话的意义。
不等陈岭开口,江盛行主动道:“既然陈先生对王家有所怀疑,不如让我,或者我太太带你们登门去看看。”
陈岭也不推辞,反正他也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好。”
挂了电话, 陈岭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吴伟伟:“伟伟,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恐怖小说作者吗?”
“记得, 怎么了?”吴伟伟扭头看向后方。
“你还得当初群里那句七月半相关的童谣吗?”陈岭轻声念着唯一记得几句, “鬼作伴,递你刀, 割你喉, 拉你手, 去跳楼……”
这两句恶意太甚, 陈岭想忘记都不能。
吴伟伟愣了下, 随即震惊的睁大眼睛:“两件事情都能对上!”
“是,小凡和顾昭。”陈岭继续问,“那本书的内容你看过吗?”
吴伟伟摇头,“没有,不过网上微博里有推文的放过剧透。”
他说着,摸出手机打开微博,在搜索框内输入关键字。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好一会儿,终于翻到一条剧透。剧透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概述,第二部分是读后感,第三部分才是剧情简析。
大致来讲,这是一篇集凶杀和灵异为一体的单元剧类型的小说,每个单元,都有一个人死去。
其中,第一个故事就是割喉自杀;第二个故事是卧轨;第三个是磕头;第四个,是以高空坠落的方式结束生命;第五个,躺在浴缸里自杀。
最后一个,也是死者生前受折磨最多的一个单元,即用刀子在皮肤上割出大片的花纹,活活把自己疼死。
“陈……陈哥,你看看这个。”吴伟伟手心冒汗,把手机递给向后方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文字纳入眼底,陈岭的牙关咬了起来,腮帮子两边的肌肉硬邦邦的。
“能对上。”他将手机还给吴伟伟,示意他把内容念给李鸿羽听。
李鸿羽听完,立刻给正在外面继续搜寻其余两个受害者的师兄说,“剩下两个受害者很危险,如果人手不够,就让部里的领导去联系其他部门,快去!”
陈岭看向江域:“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一定有吧。”
青年眉头紧皱,嘴唇抿紧,脸上全是焦急和不安,既然对方主动开口了,江域认为自己没有不出手的道理了。
他开口:“停车。”
李鸿羽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见陈岭点头,这才停下车。
车轮戛然而止,后左车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车子停在通往江家别墅的半道上,前后皆是笔直的柏油马路和繁华的街景。
江域径直走入一条干净却无人前往的小巷,巷子里光线微暗,有些潮湿,墙壁和地面的连接处分布着许多青苔。
陈岭迟疑一瞬,跟了下去。
刚到巷口,巷子上方突然乌云密布,使得小巷直接陷入了压抑的昏暗。
但陈岭还是清楚的看见,江域的皮鞋正前方,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嵌在墙壁中的小神龛。
神龛左右两边竖着两根燃烧的蜡烛,靠近外面一点的地上,被烧尽的纸钱熏得漆黑,想来其中供奉的应该是掌管这一片区域的土地神。
巷口来来去去的人都像是选择性眼盲,谁都没有往这条陡然阴暗的巷子里看。
只有陈岭听见,江域用冷冽的口吻对土地说:“近来妖邪横行,残害无辜,作为地方保护神,你们监管不力。”
土地爷的声音颤颤巍巍,具体说的什么,巷口根本听不清楚。
就在陈岭想要再往里走几步的时候,江域直接下达命令:“十分钟之内,找到其余两个捡到纸玫瑰,中了摄魂咒的人。”
“江域。”陈岭喊出声来,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好奇地看向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恭敬地对他作了个揖,消失了。
江域迈开长腿朝青年走去,脚跟刚离开神龛前方,巷子正对着的那片天就亮了,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来,连带着下方潮湿的青苔都变得朝气蓬勃。
“刚刚那是土地爷吗?”陈岭两眼放光,恨不得时光倒流,冲上前去跟土地爷握握手,拉拉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再要个联系方式。
比起三请四请而来的五通神,土地爷找人找物的能力也不遑多让,对自己管理地界中大小事务了如指掌,可以说是个百事通。
坏就坏在,土地属于鬼仙,且都是年纪很大,脾气古怪的糟老头子。
得看你顺眼才会受到召唤出来。
否则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是。”江域被青年澄澈清润的眼睛望着,有点扛不住,“怎么了?”
陈岭问:“你跟他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