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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东宫(1 / 2)

翌日,楚材和窝阔台一起从萨满法师的毡帐里走出来,后者注意到楚材正一脸愁容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玉韘,就拍拍他的肩道:“别担心,日后总有解决的办法,只要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就行。”

楚材犹豫半刻,抬头道:“她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吗?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窝阔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毡帐:“她是曲雕阿兰最好的萨满之一,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她让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你照做便是了。”

虽然楚材想再找找其他的萨满,但考虑到她们素日里也很忙,就叹了口气作罢了。见他闷闷不乐的,窝阔台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件可能会让他开心的事儿:“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结婚吗?你们婚礼上缺的那个主婚人,我已经帮你择好了。”

楚材哑然失笑:“三殿下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又问:“是谁?”

窝阔台双手背后,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家父。”

“大汗?!”楚材瞠目结舌,急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大汗屈尊给我这个小必闍赤当主婚人呢?!”

窝阔台笑得极好看,却也格外欠打:“你不愿意吗?也是,额齐格太忙了,还是换我去吧。”

“你去?你又不是我的长辈你去什么——”楚材还没说完,就突然觉察到了窝阔台的小心思:“好个三殿下,居然占我的便宜!”

窝阔台反而得意了起来:“你是臣子,我占你点儿便宜怎么了?”他说着就揉了把楚材乌黑蓬松的头发:“还有这个便宜,我也要占。”

此时,在一起散步说笑的玉衡和盏合恰巧路过这里,因为玉衡早就知道窝阔台就是曾经的小斡,所以当她不慎注意到这亲昵的一幕时,不禁毛骨悚然。

楚材气急败坏地扒拉掉窝阔台的手:“别摸我的头,长得高了不起吗?”

“是啊,长得高就是了不起。”眼见着楚材已经做好给他一拳的准备了,窝阔台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真打,但还是十二分地赔笑道:“吾图大人别生气,其实你个子也挺高的,就是没我高而已。”

“……你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楚材话音刚落,就看到盏合正拉着玉衡向自己快步走来,他微微一惊,遂近前行礼道:“微臣问四皇后金安。”

窝阔台亦行礼道:“儿臣问四母妃金安。”

玉衡挺着肚子行礼不便,就轻轻向窝阔台颔首:“臣妾苏氏给三殿下请安。”

因为玉衡素日里不太出门,所以窝阔台一向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如今亲眼看见这熟悉的面孔才知道,原来她和楚材曾经的近身女婢陆月是同一个人,这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楚材问道:“第四斡耳朵离这儿很远,四皇后怎么到这儿来了?”

盏合嫣然笑道:“我是专程过来找苏姐姐说话儿的,方才正准备送她回去呢,偏巧苏姐姐眼尖看到了大人,我就带她过来了。”

玉衡拉过楚材的手:“没事儿的话就陪我回去吧,我有点儿不舒服。”

“不舒服?”楚材连忙上前扶住玉衡:“来,我扶你回去。”他揽着玉衡走了两步,回头道:“三殿下,我先回去了。”

窝阔台向楚材道别后,看着他们夫妻俩离去的背影蹙眉道:“真是辛苦他了,有个身体不好还怀着孩子的夫人。”

“是啊,他挺不容易的。”盏合抬头看向窝阔台,笑问:“三殿下待会儿想去干什么?”

窝阔台答道:“去看看我三姐,她下个月就要出嫁了,我得多陪陪她。”

盏合浅浅颔首:“嗯,那我先走了。”

“四母妃慢走。”

半路上,一直低着头的玉衡突然甩开揽着她的楚材,独自向前走了两步,楚材不知所以,便跟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玉衡幽幽道:“刚才你和三殿下的样子好亲昵…你该不会念旧情了吧?”

楚材觉得这话既让人无语又令人发笑:“什么?我和他早就各有家室了,怎么可能会念旧情?玉衡,景贤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胡思乱想的,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玉衡愁容满面:“三殿下是漠北第一美男子,他出身高贵又温和宽仁,是我远远不能及的,更别说你跟他还有一段我亲眼目睹的过去。”她看着楚材俊秀如月的面庞,心中爱意与醋意更甚:“我并非胡思乱想,而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本来还有些严肃的楚材突然轻松地笑了起来,他搂住玉衡,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夫人别吃醋呀,当心把孩子酸着。”

玉衡瞟了他一眼,心里却甜得像被灌了一嘴蜂蜜:“酸儿辣女,多酸酸就能生出儿子了。”

“女儿不好吗?女儿多乖呀,小棉袄儿似的。”

“不要,我答应过铉哥儿要给他生个兄弟的,生女儿不就爽约了吗?”

“好好好,那就生儿子,都听你的。”

傍晚,盏合跟可儿骑着马来到了第三斡耳朵①,一下马就径直往察合的毡帐走去。彼时察合正坐在榻上拿着绣绷笨手笨脚地刺绣,听得下人通传公主皇后来了,她手下倏地一抖,险些被绣花针扎到:“请她进来。”

侍立于察合身后的小曲惊讶于她的爽快:“姑娘,平常您都不见客,怎么今儿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来得巧。”察合笨拙地把针线戳下去,又慢腾腾的戳上来:“听说金公主善女红,正好我可以请教一下她。”

不多时,盏合刚进来,察合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向她请安。盏合道了免礼就在小曲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了:“察合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察合拿起绣绷,脸上微红:“我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就试着做了做女红,结果越做心越乱。”

“让我看看。”盏合接过察合递来的绣绷,只见那上面乱七八糟地绣着一堆红线,依稀能看出是花的样子:“姐姐从前没做过女红吧?”

察合有些尴尬地应道:“我自幼习武,功夫了得,却从未干过这种精细活儿。”

盏合莞尔一笑:“这些活儿最适合用来打发时间了,姐姐可以学一学。”又问:“不知姐姐绣的是什么?是花儿吗?”

察合答道:“是海棠花。”

“海棠?那敢情好,我最擅长绣海棠了。”盏合先让察合把针线给她,然后穿针引线在绣布空白的一处飞快地绣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黄蕊红海棠:“姐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察合的眸中露出赞许之色,嘴角却依旧耷拉着:“很漂亮,四皇后的绣工果然名不虚传。”

盏合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察合姐姐身负武艺,才真是令人惊叹呢。”

这时,旁边的小曲开口了:“姑娘,您刚刚不是还说要请教一下四皇后吗?依奴婢看呐,您应该直接拜她为师才对。”

察合还没说话,盏合就先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察合姐姐刚才说要请教我?这是真的吗?”见小曲点头肯定,她又赶忙欣喜地拉住察合的手,笑容明媚如光:“姐姐,我愿意教你!”

察合浑身一怵,连忙抽开了自己的手,抬眼道:“那就有劳四皇后了。”

彼时窝阔台帐外的下人正要进去通传,就迎面撞上了从帐里出来的查干夫,后者见楚材抱着一把裹有琴囊的中原琴候在外头,便近前行礼道:“卑职请吾图大人安。”

楚材微微颔首,问道:“查干夫大人,不知三殿下现在有空吗?”

查干夫恭和地答道:“大人来得不巧,我家主子正在里头和三王妃说话呢,您若是想见他,可以改日再来。”

楚材顿时失落得连眼神都黯淡了:“哦…我知道了,多谢大人。”他用双臂箍紧怀中的琴,就转身离开了,查干夫也飞快地回到了帐里,把这件事告诉了还在跟孛剌合真闲聊的窝阔台。

未几,自顾自走着的楚材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直到自己的脑袋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三殿下?!”

“查干夫自作主张,我罚了他两瓶酒。”窝阔台注意到楚材怀里用熟悉紫色琴囊包裹的琴,不觉笑问:“石涧敲冰?”

楚材看了眼自己的爱琴,落寞的眼中逐渐有了光辉:“嗯。”他抬起头,望着窝阔台灿金的瞳眸:“三殿下不是在和三王妃说话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窝阔台理所当然地答道:“说完了,就各自散咯。”他露出一个如雨后初虹般光彩照人的微笑:“楚材,你是为了给我弹琴才特地约我出来的吗?真是我的荣幸。”

楚材嗤道:“要不是你昨天说要听我弹琴,谁会没事儿约你出来?”话音刚落,他就因为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突然停下了脚步:“哎呀,忘了牵马了!”

窝阔台立刻好奇道:“牵马?你要带我去哪儿?是去草原上?还是去大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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