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个中心思想,贝克一连拟定了几个大同小异的定义。
剧本之所以成为剧本,是因为它能在观众中创造感情反应。这个反应或者由剧中人物的感情所引起,或者由作者对于剧中人的感情所引起。
以虚构人物的表演,通过感情渠道,使场内普通观众发生兴趣,这就叫做有戏剧性的。
戏剧,乃是在观众中能够激起剧作家所要求的那种类型和那种分量的感情反应的、一人或多人的表演。
感情反应无疑是一种剧场效果,既然贝克的戏剧学以“感情反应”来统率了,那么,剧场性也就受到了特别的重视。他要求所有的戏剧材料都必须按照“剧场性”进行加工,否则不能成为戏剧。这也等于说,“戏剧性”以“剧场性”为生命。
由此可知,贝克的戏剧学,以动作为起点,以感情为主旨,以剧场为归宿。
除了对戏剧性的探讨之外,《戏剧技巧》一书以主要的篇幅论述了编剧方法。在这方面,此书略胜于亚却的《剧作法》。
《戏剧技巧》对结构技巧的分析,最有功力。其中内容较为充实和精彩的有两章:第四章和第六章。一讲选择,二讲安排。这是两种切实的结构方法。
选择的目的是为了达到统一。贝克也像历史上许多戏剧家一样,十分重视“三一律”中“行动的统一”一项。他认为,古今剧本都应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需要有一个有机的结构,所以“行动的统一”是头等大事。
除了“行动的统一”外,还需要追求艺术格调的统一,不能让一个剧本始于严肃而终于滑稽,或始于轻松而终于悲惨。统一是大家都追求的,但贝克却以“选择”作为通向统一的具体技巧,并依据剧作实例作了一系列切实的分析,因而显得颇有新意。
如果说,“选择”主要还只是严格地取舍物料,那么,“安排”则是把已选定的东西进行艺术处理,确定主次,贯通血脉,使其真正成为一个有生命的完整艺术结构。
“安排”的起码工作是强调、突出重点,而强调的最优办法是对比。“安排”的进一步工作是推进戏剧运动,让行动线向着**步步上升(暂时的跌宕应算是曲线上升),并在这个过程中设置种种悬念,让观众感情上的兴趣也飞奔向前。这显然是整个戏剧创作中特别重要也特别艰难的地方,所以贝克分析得特别细致,具有较高的创作指导价值。
如果把我们论到过的这几个戏剧学家放在一起,不难发现,布轮退尔偏重于理论概括,亚却偏重于鉴赏分析,琼斯偏重经验归拢;贝克则偏重于艺术实施。这显然是与他主持戏剧“实习工场”分不开的。太普遍、太抽象的概括他不感兴趣,隔岸观火式的品评又不解决问题,他只是孜孜于那些确实有益于创作实施的带有规律性的技巧研究。
像许多教师一样,贝克没有标新立异的理论意图,行文间多得是别人论文的引证和艺术实例的剖析,层次清晰,有条有理。但是,如果要严格地考究内在的理论质素,则常常有点经不起推敲。
亚却在提到不合传统的“戏剧性”的实例时曾说起过梅特林克《日常生活的悲剧性》一文,贝克在提到外部动作极少的实例时,也曾说起过梅特林克的作品《群盲》。这样,我们就不能不听听这位比利时戏剧家的见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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