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萦沁三人坐的稍远一些,大家也都比较自在,此刻天色尚早,众人也便说一些闲话。陆萦沁拨着火堆,便听一年长汉子道:“你们听说最近那轩皇子的事了吗?他最近可是做了许多好事啊,我觉着这老天啊,总算是派了个明白人下来了。”
另一个汉子背着一筒短箭道:“那可不是嘛,我有个远方表弟,就在那灵州,以酿酒为生,前些日子地动,可真是损失惨重,他媳妇险些哭得跌跤,说是失了一个小儿子呢。”
说起这事来,他也十分叹惋,众人一听却有半个当事人,纷纷支棱起耳朵来听他讲。陆萦沁拨弄柴火的手也是一顿,神色凝重起来。
夏瑾渊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夏侯菱的手,眼见夏侯菱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大波动,还眨了眨眼睛向他示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皆听那汉子讲到:“那皇子真是个明白人,做事也十分干脆,这次若不是他及时拨款,命人修筑水渠,疏通河道,这象湖,恐怕就是废了。我还听说,他还要做一条顶大的水渠,连同全国的水域呢,这可是一件大工程。”
另一个汉子吃了一惊,又道:“竟有这种大事?只是这定然消耗不少人力物力,不知是不是会抓壮丁呢,我们这种人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这点你不必担心,那轩皇子下了令的,凡是来做工的,银钱都按时分发,且三年一轮,绝不强迫。”
几人听了,一时又有些意动,纷纷向他询问详细情况。
坐在角落里的三人对视了一眼,恰好地上有一点儿细沙,陆萦沁抽出一支烧焦了的枯枝,在地上一笔一划道:“如今他上安抚朝臣,下驱驭百姓,实在是非常会收买人心,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到了京城,也无济于事了,还得尽快下个办法出来才是。”
夏侯菱叹了口气,同样抽出一根枯枝,慢慢写道:“即便是装出一副温顺柔和的模样,狼也始终是狼,我们现在也无可奈何,倒不如回去抓抓他的马脚。”
夏瑾渊接过他的枯枝,又道:“只是你此次回去,不可轻易回到府邸去,恐怕已布满了眼线,倒不如到我们的歇脚处暂住,再做从长计议,如今离京还有三五日路程,我们明日须得再做一次易容了。”
夏侯菱点了点头,三人这便算暂时停话了,靠在火堆旁凑合了一夜。睡也不敢睡得太深,翌日清晨,那群猎户先走了,也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
三人上了路去,到了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已是夜深了。为了不惊扰邻居,也没将蜡烛点得很亮,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困顿地先睡下了。
第二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园中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陆萦沁打来清水,将一应物件都抹干净了,才发现那棵老桂花都落了一半,一时感觉甚为可惜。
三人围炉吃一口小火锅,环肥燕瘦,蔬菜瓜果一应俱全,全都胡乱下锅去,再取得碟中来,总得来说滋味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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