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兒就是寧國府,寧榮二府中,以寧爲長,所以宗祠就在那邊。
賈母聞言,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這個時代的女子,通常一生都只有一個男人,相知相戀相守一輩子,以夫爲天。
所以在男子去世後,往往心中的思念都比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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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在一旁,看見賈赦和賈政的臉色都有些遲疑,賈璉也是一臉爲難的模樣,心裡也理解。
莫名其妙的祭祖,傳出去都是笑話。
有孝心是好事,但於禮法不合,就容易讓人詬病了。在《禮》中,何時祭祀都是有明確規定的。
而且宗祠也不是說想打開就能打開的。
不過,如今寧榮兩府中,以榮國府爲尊。
而榮國府裡,又以賈母爲尊。別的不說,光誥命老太太都是堂堂一品誥命夫人。
這個榮耀是普天下所有女人都心嚮往之的,而且這也不只是簡單的榮耀。
一品誥命,是可以直接給中宮皇后上奏摺的。
真要告起御狀來,非常酸爽。
而一般的民婦如果想告御狀的話,就不得不敲登聞鼓了。
然而,凡是敲登聞鼓的人,不管有理沒理,也不論官司能不能打贏,首先就要被判個流三千里,而且還得滾傳說中的釘板,嘖嘖!
言歸正傳……
王熙鳳在賈府的權勢,很大程度上來自賈母的偏愛。
她的身份其實是有些尷尬的,王熙鳳是賈赦的兒媳婦,又是王夫人的內侄女。
在榮國府兩房明裡暗裡的爭鬥裡,她的立場可以用艱難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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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她憑藉一張討巧的嘴和會伶俐的手段,博取到了賈府扛把子賈母的寵愛,並以此成功立足。
所以,她一定要儘可能的讓賈母高興,她才能過的好。
心裡盤算着利害關係,眼光卻無意停留在賈環臉上,待回過神來,看到賈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看時,沒防備的她嚇了一跳。
沒好氣的瞪了賈環一眼,卻忽地靈機一動,笑的有些得意起來,對衆人道:“要說隨意的開祠堂祭祖,的確是和禮法有違。可咱們不是隨意的呀,要不是老太爺出現,環兒可當真就危險了呢。不說別的,就爲這,環兒是不是應該去祠堂感謝一些太爺?這總不算失禮吧?我們就算是陪客,沾沾光。”
這個藉口非常強大,賈母聽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斜着眼打量起兩個“不孝”的兒子。
賈赦賈政還能說什麼,只能保證儘快安排。
“對了,環哥兒說的那個,學文不成,最好學武,你們怎麼說?”
賈母的口氣,有些猶疑。
讓賈環奇怪的是,這句話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微微倒吸了口冷氣。
什麼意思?
賈環有些詫異的掃視了一圈衆人。
賈赦是帶頭大哥,他不得不發言:“母親,按理說,既然是父親大人吩咐,我們不能不遵命。只是……只是環哥兒這身子骨,似乎也不是能習武的根骨。要不,先讓他養養,再試試?”
賈母聞言有些不高興了,她倒不是爲了賈環,而是因爲賈赦等人居然不準備聽老國公的話了。
這豈不是大逆不道?
賈赦見狀,微微轉頭用目光示意了下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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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鬱悶的要命,卻不得不上前勸道:“母親,大哥所言極是。而且,我大秦立國已經百年,在祖父和父親大人他們兩代人的辛苦征戰下,如今已經四海程平,沒什麼大事了。習武的話……當然,父親大人的話我們肯定是要遵從的。要不,先請個拳腳師父來?”
賈母已經太久沒有關注賈府的事了,聽到賈政的話後,她有些詫異道:“咱們府上,連個懂拳腳的人都找不出了?”
榮寧二府,可都是以軍功起家的啊。如今,這才過了多少年,居然連個武人都找不出了……
什麼叫不肖子孫?莫過如是。
賈赦作爲榮國府的家長,此刻臉色很難看,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賈政就更不成了,他是儒門子弟,讀書種子……
最後還是王熙鳳,見賈母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轉動腦筋,忽地拍手笑道:“老祖宗,大老爺和二老爺平常都在忙着朝廷的大事,這種家事他們哪裡有功夫去管。他們不知道家裡有沒有武人,我卻知道有一個。”
“喔?是哪個?你可不要哄我!”
老太太急忙問道。
對於死去的老頭子的吩咐,她想要把好關。
王熙鳳笑容可掬道:“在東邊兒,有一個叫焦大的老人。他當年可是和東邊兒老太爺一起放過馬、出過兵的老人了,經驗老道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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