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s://www.ttkan.co/novel/user/operation_v3.html?op=set_bookmark&novel_id=zuimihonglou-wuwaifengchuiliang&bookmark=105" class="anchor_bookmark"><amp-img src="/novel/imgs/bookmark.svg" width="30" height="30" alt="bookmark" title="新增書籤"/></a>
“三爺,我們不止會煽馬,還會吆馬車,套馬車,還會……”
“得得得!”
賈環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又沒病,也不是慈善家,養這麼一羣人搞毛線,打毛衣嗎?
擺手打斷帖木兒的話,賈環黑着小臉道:“行了,我知道了。明兒回府後,我會和老爺說說,至於成不成,就看天由命吧。沒別的事的話,你走吧。”
帖木兒雖然愚鈍,可也明白,如果他現在真轉身了,那就徹底沒戲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一咬牙,他將付鼐給他叮囑的最後的底線說了出來:“三爺,我們除了會餵馬趕馬駕車外,我們還能給三爺當……當親兵。”
賈環皺眉看着帖木兒,疑惑道:“你們不是就會煽馬養馬嗎?怎麼當親兵?”
帖木兒也豁出去了,一臉悍然道:“三爺,我們蒙古族,都是長生天的子民,生下來就沒有不會騎馬射箭的!”
賈環眉頭更皺了,語氣有些厭惡道:“你再吹牛.逼,就給小爺滾蛋,哪來滾哪去!你們還生而知之了?你們都這麼厲害了還找我幹什麼?”
帖木兒聞言面色一滯,垂頭喪氣道:“我們自祖輩以來都是負責養馬的,孩子小的時候也沒什麼可玩兒的,就在小馬駒背上折騰,所以,都說我們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射箭也是這樣,小時候是砍柳樹枝彎起來當弓箭,大一點就偷偷用竹條當弓練習。開始也射不準,可常年射下去,就越來越準了。”樹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關看嘴心章節
賈環聞言,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臉色愈發凝重,他往後退了兩步,仔細的觀察着帖木兒,輕聲道:“帖木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莫非你們……心存大志,想要恢復你們祖先的榮耀?”
“轟!”
帖木兒只覺得腦中響起了一道驚雷,炸的他眼冒金星。
帖木兒整張粗糙的臉都在抽抽着,看起來微微有些猙獰,賈環又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兩步。
他的確已經開筋了,還在鍛身,力氣也增長了不少。
可這增長也只是相對他之前手無縛雞之力時相比,實際上,習武並不是像話本評書中的那樣,練一天後就神功大成了。
習武是一個需要花費時間慢慢研磨的過程,很枯燥,要有耐心。
賈環習武時間太短,年紀又太幼,若是此刻帖木兒暴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路逃命。
“噗通!”
很沉悶的一聲,帖木兒跪在賈環面前,而這一次,賈環並沒有像以往那般,讓人免禮起身。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帖木兒一雙蒙古人常見的單眼皮細眼中,滾落下兩滴濁淚,順着粗糙的臉龐,滑入鬍渣,最後跌落在胸前衣襟上。
一個響頭叩下,直起身後帖木兒單手撫肩,這是蒙古人見貴人時常用的覲見禮,他的眼睛直視着賈環,用最真誠的聲音道:“三爺,這就是爲何我們從來不敢對人說我們會騎射的原因。在這裡,我們是卑賤的異族,是要被防備的人。
可是,我們絕對不是什麼心存大志啊。
三爺,女真已經戰敗近百年了!當初歸順女真的博爾濟特氏因爲布木布泰的緣故,整個部落都被屠的雞犬不留。
我是乞顏部落的,巴音是和碩特部落的,府上還有那古斯部落的,兀良哈部落的……
然而,我們這些部族,如今也只有我們這些人了。
在這裡,我們是異族奴隸,在草原上,我們是比奴隸還要低賤的罪民,連一些卑賤的奴隸都能隨意打殺我們。所以,我們回不去的。
三爺,我們學習騎射只是爲了不忘自己的血脈,而且我們也只能學會騎射,學不會種地……
我們雖然會騎射,但我們從來沒有產生過不該有的妄想。
因爲,我們的根已經斷了,對於今天草原上的部落來說,我們這些人早已經不是長生天的子民了,而是漢人的牧犬。即使我們回到草原上,也只是最低賤的罪民。
如此情形,我們又能有什麼妄想呢?
何況,我們的族人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才兩百多人而已……
三爺,您明鑑啊!”
說罷,帖木兒又砰砰砰的連續磕起頭來。
“行了行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賈環聽他磕頭的聲音都替他疼的慌,打斷後,賈環有些怪異的打量着這個粗坯,道:“帖木兒,這些話,不應該是你說的,你也說不出這種話。你會煽馬我信,你會騎射我也信,可你會說這種話?我不怎麼信……”
帖木兒大手擦了把臉上的眼淚,道:“三爺,這是付鼐和納蘭教我的,他們說,如果三爺問出了我們會騎射,就一定會懷疑我們的動機。所以,就讓我把這些話背下來了。”
賈環聞言頓時樂了,玩味道:“你倒是誠實,可是,你們這一夥子把我算了個通透,讓我還怎麼敢用你們?《三國》你們聽過吧?你沒聽過付鼐他們一定聽過,楊修怎麼死的,他們不知道?”
帖木兒聞言茫然的看了賈環一眼,長滿毛的大手抓了抓茂密的頭髮,搖搖頭,甕聲道:“不懂,付鼐他們沒說怎麼說。”
賈環見狀哈哈大笑道:“這纔是你應該有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