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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
賈環踏前一步,面色鐵青的對着阿爾斯楞,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三個字。
阿爾斯楞先是一愣,但隨即卻起身站直,他看着賈環,問道:“你是何人?”
賈環冷聲道:“我叫賈環,是明珠郡主的未婚夫。”
阿爾斯楞聞言面色一變,上下打量了番賈環,看到他身上的鬥牛服後,又是一怔,不過待又看到他眼前的黑布後,阿爾斯楞忍不住輕蔑道:“你怎麼配得上世間最高貴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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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流着黃金家族血脈和贏秦皇家血脈的阿爾斯楞,敢爲國戰死的阿爾斯楞,才配得上這世間最珍貴的明珠。”
賈環又上前一步,臉上的笑容綻放,道:“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賈環!休得放肆!”
就在賈環要爆發時,文臣之首傳來一道嚴厲的呵斥聲,聲音老邁不堪,但威嚴甚重。
賈環止住腳步,側臉對向那邊,沉聲道:“李相爺,此子如此羞辱於我,怎地,我殺不得他?”
李光地拄着柺杖,沉聲道:“胡鬧!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亂來的?
世子久居草原,並不知詳情,一時魯莽也是有的。
他魯莽,你也能魯莽嗎?
還不退下!”
張伯行見賈環還站在那裡,
也皺眉開口訓道:“不過是個誤會,你少年心性剛烈,莽撞一點也是有的,誰也不會真的怪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退下!”
賈環聞言,點點頭,道:“好,我退下。不過,他再敢出此之言……”
“賈環,我沒有胡說。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一定是賈家的人,榮國公的子孫。
這就是你能穿這身鬥牛服的原因吧?
我也很尊敬榮國公,我父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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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並不能改變我的看法。
因爲你只是個受父祖餘蔭的紈絝而已,還是一個瞎子,你如何能配得上明珠郡主?”
阿爾斯楞很驕傲,也很耿直。
他不會掩飾自己的心事,在扎薩克圖,以他的身份也沒人值得他去掩飾。
所以,他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出來了。
百官看着這一幕怎麼想不知道,但隆正帝看着這一幕,心中卻急速轉動起來,衡量利弊。
很顯然,將贏杏兒許給阿爾斯楞,更符合他的利益。
能夠徹底斬斷賈環和忠順王府的關係,是他做夢都想做的事。
不知多少次,他都從夢裡驚醒,就是因爲看到因爲贏杏兒的緣故,賈環與忠順王合流了。
真要到了那一步,他這個皇帝乾脆自己禪讓算了……
可是……
這件事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因爲贏杏兒下嫁賈環,乃是太上皇的意思。
“寧國侯,退下。”
眼見暴怒的賈環又準備動手,隆正既好笑又好氣,可見當日太上皇批的那句“賈家莽三郎”是沒錯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賈環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胳膊更被人扭住,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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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雖然雙目已盲,但這兩日跟隨烏遠修習聽聲辨位之法已經初入門徑,再加上他六品的武道修爲,一般高手都未必能耐何得了他。
然而此刻,他卻被人隨手一抓,就擒拿在手,毫無反抗之力。
儘管用力拼死掙扎,卻掙不脫那人的鐵手。
“放肆!”
牛繼宗在後方見狀,勃然大怒,踏前一步,並指爲劍,指着方南天厲聲道:“義武侯,請自重!放手!”
拿住賈環的人,正是義武侯方南天。
方南天聽到牛繼宗的話後,丹鳳目微眯,卻並未理會。
牛繼宗身後,溫嚴正和施世綸同時踏步向前,與牛繼宗並肩而立,逼視着方南天,沉聲道:“義武侯,請自重,放手!”
方南天眼睛瞳孔微微一縮,卻還是沒有放手,但他開口沉聲道:“此子御前無狀,本侯身爲武勳之首,有責罰之。”
牛繼宗等人聞言面色愈發陰沉,眼神也愈發凌厲,發出不屑的冷笑聲。
他們雖然沒開口,但是,其身後,川寧侯府現襲一等子寧至,康安侯府現襲一等子諸葛城,壽山伯世子府現承襲一等男趙廷,象陽伯府現襲一等男蘇盧,江城伯府現襲一等男塗封,定軍伯府現襲二等男韓德功,平原侯府現襲二等男蔣子寧,定城侯府現襲二等男兼京營遊擊謝鯨,襄陽侯府現襲二等男戚建輝,齊國公府先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府承現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
滿朝武勳親貴,掌權大將,近超過三分之二,齊齊向前踏出一步,橫眉側視方南天,沉聲怒喝道:“義武侯,請自重,放手!”
聲勢沖天,滿朝皆驚,面色動容!
然而,文臣之首李光地,卻是微微搖頭,心中輕輕一嘆……
龍椅上端坐的隆正帝,一雙細眸中,眸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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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臉色僵硬的站在那裡,放手也不是,但繼續拿着賈環更下不了臺的方南天,面色微變。
隆正帝雖然對方南天的屁股稍稍偏向忠順王那邊有所不滿,但卻也知道,那是太上皇的意思……
而且,看着這滿朝武勳重將……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下方南天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