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自知出了醜,所以纔在林史二女走後,全都衝向賈環出氣。
又被好一通蹂罹後,賈環頭再次成了鳥巢,連衣裳的袖子都被撕成了一條條,這才被放過。
看到賈環的慘樣,一羣少年快笑差了氣,也快鬧翻了天。
唯有在賈環這裡,日漸長大,已經學會利益思考的權貴少年們,纔會放下心中的壓力,盡情的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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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哥兒,可真有你的,兩個弟妹都跟天仙似得,怪道這些日子,你一次門都不出。我們邀你去秦嶺打秋圍你也不去……”
牛奔直接盤坐在寧安堂的地上,一邊粗喘氣,一邊對賈環嘲笑道。
之所以坐在地上,是因爲寧安堂內的桌几椅子全都散架了……
韓三正帶着兩個親兵,罵罵咧咧的收拾着。
韓大則帶人來放置新的桌几椅子。
韓讓則命人送來了兩隻烤的金燦燦熱騰騰的大黃羊和酒水。
看到他們三個在擺佈,賈環先對牛奔回應了根中指,便對韓大道:“大哥,忙活什麼呢?
讓芸兒去折騰就是了,你們在這鬧什麼?”
秦風、諸葛道兩人也忙招呼韓家三兄弟落座。
看着三個兄弟在一旁服侍,着實不自在。
聽到招呼,韓三有些心動,可被韓大看了一眼後,就又老老實實的繼續收拾起碎屑來。
韓大道:“這個地方不好讓外人來收拾,芸哥兒還在忙其他事,本來他要來,我沒讓。
你們先吃着,弄完這點我們就來,很快。”
賈環還要再說什麼,牛奔不耐煩道:“行了,就這兩天的功夫,你不讓阿大他們做,他們心裡纔不得勁。
韓叔叔這次被調往西域做都指揮使,手裡掌着兩萬五千大軍,不知道多少人嫉妒,說風涼話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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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哥仨兒的脾性和韓叔叔差不離兒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自家兄弟,囉嗦什麼?”
賈環聞言,便不再做聲。
對於賈環從秦樑那裡要了一個都指揮使的實權位置,韓德功真正是大受感動。
沒有一個武勳將門,不夢想有朝一日受控數萬雄兵屯於九邊,建功立業的。
那絕對是軍中數得上的實權位置。
本就受賈環恩惠甚多的韓德功,再次嚴命韓家三兄弟,好生護着賈環,若有怠慢,便是大不孝,也別再認他做父。
這纔有了今日這一出……
不過牛奔說的對,這種事慢慢淡化就好,說的越多越心煩。
反正沒誰會因此真當韓家兄弟爲家將僕役。
略過這一茬後,牛奔幾個又打趣起賈環哄賈政的事。
賈環笑道:“你們這絕對是羨慕,羨慕我和我爹關係這般親切!”
秦風聞言一怔,語氣微微嚴肅道:“環哥兒,你是在哄騙賈世叔。我們可不是在贊你……”
在這個孝道是一切道德基礎的時代,賈環做的事,其實很有些大逆不道。
賈環搖頭笑道:“那是善意的謊言,風哥,與其讓我爹大一次怒火,然後傷心離去,不如轉變一下說辭,讓結局變得美好許多。
而這其中,沒有損害任何人的利益,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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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沒有怒,沒有同我生氣,我也同樣的尊敬愛戴他。
這纔是大孝!”
諸葛道啞然失笑道:“風哥兒,你別再和環哥兒爭辯了。他心思詭詐,捉摸不定。
之前還作弄我們呢,這會兒又是一通歪理,偏生咱們還說不過。
何苦再自討苦吃?”
衆人大笑,秦風又生氣的撓了撓賈環亂,道:“就是,偏你歪理多!不過,你說的也對,於長輩心存敬重就好……”
眼睛轉了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牛奔不理他這些,看着賈環道:“環哥兒,明兒真不再請些人來了?
我知道成武伯府、武田侯府他們都想來參加你的婚事……”
“對,我那邊也有好些勳貴府第,想來給你賀喜。都纏了我好幾天了,你不鬆口,我也不能答應。環哥兒,要不你再想想?”
秦風同勸道。
他們自然不是爲了那些說情的人說話,而是照顧賈環的顏面。
若成親這樣大的事,卻沒什麼有分量的賓客來,這一定會讓人笑話。
賈環卻不經意的笑道:“成親,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有家人在,有長輩的祝福,還有兄弟們在,我實不知還需要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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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擔心被人嘲笑?
呵,從我執掌賈家以來,這世上便只有我嘲笑別人的份兒,誰還有資格來嘲笑我?”
賈環這番不經意之言,卻讓秦風等人直覺得心裡紛紛一顫。
這話說的太過霸道,也太過霸氣了。
不過,沒人認爲賈環說的有錯。
論門楣,論功業,論地位,論身家……
不管比哪樣,誰有資格嘲笑他?
只是……
“環哥兒,你要不要這麼臭屁?”
秦風看着賈環疑惑道。
“哈哈哈!”
衆兄弟大笑。
賈環也跟着哈哈大笑,笑罷,他輕聲道:“這算什麼臭屁?
日後,小弟就指着哥哥們的庇佑而活了……”
這番似醉了般的輕聲喃語,讓牛奔、秦風等人臉上的笑容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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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大明宮。
紫宸上書房。
蘇培盛躬身侍立於御案前,低聲彙報道:“陛下,武威公秦樑、鎮國公府牛繼宗、奮武侯府溫嚴正及靖海侯府施世綸,四位方纔去了寧國府,言明明日將不便參與寧侯的婚事了。”
隆正帝聞言,硃筆微微一頓,隨即繼續奮筆疾書,在摺子上批閱着,寫了片刻後,才收起摺子,擺放到御案右腳,道:“賈環是什麼反應?”
蘇培盛道:“這倒不清楚,因爲他們是在寧安堂內說話的,那裡中車府和黑冰臺的人都無法靠近。不過寧侯送武威公他們出來時,面上都帶着笑容。
寧侯還特意將兩位新娘接到了寧國府,與武威公等人相見。
似相見甚歡。”
“哼!”
隆正帝冷笑一聲。
蘇培盛忙又道:“陛下,武威公一行人去寧國府之前,幾個府上的世子先一步去了寧國府。不過,他們生了極激烈的口角,幾乎撕破臉皮。
當時寧侯沒說什麼,只是頗爲落寞的折返回內堂,他們才停止。
而後跟着一起去了內堂,可內堂裡接着好似又生了劇烈的衝突,不過沖突過後,他們應該又和好了。”
隆正帝聞言,丟下硃筆,站起身走到臨窗前,細眸看着皇庭深處的那株梧桐大樹,淡淡的道:“裂開縫的布,再怎麼補也會留下痕跡。
他又能補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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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外面都有什麼說法?”
聽了隆正帝的話後,蘇培盛面色凜然,愈恭敬,道:“幾位軍機閣大臣明日無法去賈家赴宴的消息不知怎地流傳了出去,而寧侯之前又沒請其他勳貴,可能得罪了些人。
所以,現在外面說的極不好聽。
有人說,寧侯現在失了聖眷,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卻還端着架子。
而且連秦家、牛家都不出席他的婚禮,可見賈家要衰敗了。
再加上賈家在都中的生意大都撤了,外面許多人都不知情況深淺,所以這種謠言愈有人信。
好些人都等着賈家倒黴呢……”
隆正帝聞言,冷冷一笑,眼神凜冽。
……
ps:明日大婚完畢,有彩蛋,另外開始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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