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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
秦樑這番話,對賈環是震驚,對秦風是震怖,對張氏就是五雷轟頂,心如刀絞了。
女人到了她這個地步,還能求什麼?
誥命已經是外臣命婦第一等了,男人……
她已經年近五旬,秦樑縱然十日裡有一日歇在她房裡,也多隻是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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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門裡,女人多了三十就極少再侍寢,是可以自稱老嫗的年紀。
所以,張氏全部的人生希望和動力,就是有朝一日看到秦風繼承這座武威公府的家業,她就十全十美了。
可誰曾想到,秦樑竟會說出這樣一番驚心動魄的殘酷之言來。
張氏滿面淚痕的跪下對秦樑道:“老爺,風兒哪裡做差了,您只管管教就是。他……他就是心軟了些,他極爭氣上進啊!他那樣孝順,您可不能……”
對於髮妻,秦樑還是給幾分顏面的,對賈環揚了揚下巴,道:“扶你乾孃起來。”
賈環忙去攙扶起張氏,張氏不管心裡對賈環有幾分怨意,此刻都緊緊抓住賈環的手,求道:“環兒,老爺最疼你,他聽你的勸,你好好勸勸老爺啊!風兒,風兒是你哥哥啊!”
賈環忙點頭,揹着秦風對張氏擠眉弄眼,連使眼色,道:“好好好,乾孃,您別急。”又小聲說了句“盡放心”。
張氏放心個錘子啊!
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寵妾滅妻,庶子奪嫡的故事。
這個時代的女人,遠比後世更有危機感。
越是大宅門裡越是如此,最有危機感的,就是宮裡生了太子的皇后。
正如秦樑所言,他不只有秦風一個兒子,他還有三四個庶子。
真要讓秦樑廢了秦風的世子位,將國公爵傳給一庶子,張氏還不如死了痛快。
見張氏哭個不停,賈環抓了抓腦袋,有些頭疼的看向秦樑,道:“義父,不至於此!
風哥……就像乾孃說的那樣,就是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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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人有些不大明白,可您也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不是?
風哥再孬,還能孬得過我當年?
不是跟您掰扯,當年孩兒我……好嘛,偷了東家摸西家,連我家老祖宗的柺杖差點都沒給我叼回去……”
“噗嗤!”
原本就耳聞過賈環過往“趣事”的張氏,此刻聽他竟帶着自得語氣的“自誇”,着實沒忍住,給噴笑出聲,笑出來又氣惱,從背後拍了賈環一下,嗔惱道:“這孩子又作怪!”
不過說罷,就極其自然的又轉到秦風身上,對秦樑道:“老爺,風兒只是讀書讀多了,總想仁義些,這才做差了事。
如今聽了老爺的教誨,他自然明白道理了,日後再不會和那些混帳行子攪和在一起。
風兒,你還不快跟你爹保證?”
說着,轉過臉看向秦風,眼神凌厲之極。
秦風聞言,面色苦澀,跪下道:“爹,兒子日後再也不和劉成他們……”
話沒說完,就見秦樑擺手道:“既然你娘和環兒都爲你求情,我就再信你一回,你也不用起誓,我從不信這些,只看你怎麼做。”
秦風垂頭喪氣,賈環在一旁卻忽然笑了起來,道:“風哥,義父並不是擔心你和劉成他們在一起,否則他們早不知哪裡去了,義父只是希望你能看明白人心……
這樣吧,風哥不日後將遠赴西域帶兵,你可以邀請劉成那一夥兒與你同去。
他們若真夠義氣,別說萬里之遙的西域,就是刀山火海,也該陪你這位大哥走一遭纔對,是吧?
只要他們能陪風哥你一起在西域打磨三年,回來後,我就承認他們是咱們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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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願意全心全意的輔助你,說我幾句難聽話我也無所謂,我不是容不下異己的人。
而且,還保管義父再也不難爲你,如何?”
秦風聞言,面色變了變,卻忽然笑了,苦笑,道:“環哥兒,不用再轉着法子開解我了,我若再不明白你的苦心,怕是爹就真要厭棄我了。
我還……我還沒那樣昏庸。
不用再問,我都知道劉成定不會隨我去西域的。
這些日子,他已經幾次三番勸我不要去那種地方,他又怎會隨我去?
之前我……
如今纔算明白,什麼叫忠言逆耳。
是我做差了,明日,我就去給奔哥兒博哥兒他們陪個不是。”
賈環聞言,哈哈一笑,對秦樑道:“義父,您瞧,我就說,風哥自己一定能明白過來,您還不放心!”
秦樑哼了聲,瞥了秦風一眼。
秦風則驚訝的看向賈環,又看了看秦樑。
賈環拍了拍他肩膀,道:“風哥,你被身邊人迷惑住,又總是心軟,最擔心的人,不是乾孃和我,而是義父。
他老人家也想過,以雷霆手段,除去你身邊那些人。
只是,又有許多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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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顧慮,就是怕激起你的逆反之心。
越是聰明重情的人,越容易心生逆反不滿。
風哥,義父對你,期望深重啊!”
秦風聞言,眼圈頓時紅了,跪地哽咽道:“父親大人,兒子不孝,讓您費心擔憂,真真該死。”
秦樑依舊不置可否,只輕輕哼了聲。
賈環又代他扶起秦風,笑道:“義父和你是親父子,這般關愛於你本也是應該的。
只望風哥一人遠赴西域後,牢記義父慈心教誨,萬不可再心慈手軟,更不能耳根子軟……”
秦風眼中淚水到底落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捶了賈環一拳,道:“你是哥哥還是我是哥哥?這些……我當然記得。”
張氏那邊也開始落淚,道:“怎地非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足足有上萬里路啊!萬一風兒有個……呸呸呸,佛祖寬恕,無心之言當不得真,我兒定然無憂無難到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