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您說呢?”
甄應嘉聞言,滿臉感慨羞愧,道:“怎好用環哥兒你的銀子去置辦家業,這如何使得?甄家還能……”
他想強撐,卻撐不起。
甄家的近況,真的已經糟到了極致。
尤其是前幾日傳來都中的旨意,要甄家即刻進京。
自那起,連尋日裡還願意接濟甄家的最後幾家舊交,都斷了聯繫。
唯恐擔上干係,惡了宮裡那人。
若非如此,甄也不會去喝廉價低劣的劣酒後,連慈園鬧事……
賈環笑道:“世叔,算起來咱們也是自己人。
小侄曾受奉聖夫人大恩,何況還有四妹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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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應嘉自然想不到賈環和甄玉能有什麼,只以爲甄家再次受奉聖夫人的遺澤,一時間紅了眼圈。
論起來,他倒是比賈政還要純粹的讀書人。
賈政尚且在朝中打熬了這麼些年,光耳濡目染也能知不少俗世。
甄應嘉一輩子都在江南,始終被人哄着捧着奉承着。
奉聖夫人在時,他在江南一言可定乾坤,縱然總督巡撫都輕易不會違拗他。
如此,他又何須去懂什麼世道艱難?
然而一朝天下變色,甄家失勢,他也就只能束手無策了。
又說了幾句後,賈環打發人,將這對頹敗無助的叔侄倆送了回去。
……
翌日清晨。
慈園後花園內,又是一望無際的千嬌百媚。
那一二千年輕姑娘們,都褪去了花紅柳綠的錦衣,換上了素淨的細棉布裳,也都未盤頭簪發,全都將頭髮紮成一馬尾束在腦後,沿着玄武湖畔跑步。
一個個面色潮紅,嬌喘吁吁。
吐出芳香,氤氳成團,凝集在慈園上空……
賈環帶着家中一衆女子,在半坡平地上打完拳做完晨練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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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拳法是董明月和公孫羽合力完成的簡單版,以五禽戲爲底,又發展改良了些。
時間倉促,如今她們只能做到這一步。
但好在現在大家都還年輕,活動開筋骨就好。
真正能改變造化的武功,董明月和公孫羽二人,還要許多年月來摩挲。
打完拳後,尤氏就笑眯眯的帶着香草,也就是曾經的秦可卿,離了去。
昨夜,賈環宿在她們屋子裡……
其中不可描述之禁忌刺激,讓尤氏有了開張吃三年的幸福感。
直到今晨,她面頰上依舊殘留着滿足的餘韻。
家裡女子多已是過來人,又怎會看不出名堂來?
若是換個旁人,定然羞赧的無法見人。
可尤氏的心態卻很好,她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衆人的**子了……
即使家裡人都因此,失去了平日裡對她的尊敬,可也沒人當面嘲諷她什麼。
頂多,不給賈環好臉色看罷了……
只這樣,尤氏就很滿足了。
她從未幻想過有朝一日賈環那些女人能接受她,只要不打壓辱罵她,她就能安分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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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才三十出頭,無兒無女,一輩子還有許多年甚至幾十年的光景。
榮華富貴的生活中,再能偶爾得到一些垂愛,她別無它求。
秦可卿,大概亦是如此。
二人這般乖覺的模樣,倒讓家裡其她人更不好說什麼。
只拿一雙雙眼睛,惱火的瞪向賈環。
忒也不像了,一個是**子,一個是侄兒媳婦,雖說都是三代以外的,放在後世都不違法……
可到底難聽的緊。
再者,難道家裡沒女人嗎?
賈環耷拉着眼皮,厚着麪皮,任憑各種刀子眼神割也割不透……
等到休息罷,就灰溜溜的跑了。
雖然狼狽,可有些事總算在家裡亮明白了,不用擔心日後再生是非。
等他跑了後,贏杏兒纔對氣呼呼的林黛玉等人笑道:“罷了,不算什麼大事。
咱們這樣的人家裡,難道還能少了這些事?
說句公道話,這方面環郎其實已經做的極好了,從不在外面招惹亂七八糟的女人。
以他的身份地位,真要貪色,要多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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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裡就有一二千。
至於那兩個……
左右是見不得光的,我瞧着也都是知道分寸的,不會爭搶鬧騰什麼。
平日裡也不和咱們擠在一起,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只當沒這回事。
就當你們養的暹羅貓兒,打了回野食。”
“噗嗤!”
本來一直沉着小臉兒的林黛玉,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贏杏兒替她理了理鬢角處的一撮碎髮,笑道:“回頭你們可別和他鬧,他在江南的佈局到了要緊時候,萬千事業壓在他一人心中,重比江山。
此事做好,家裡再無干礙。
若做的不順……他會很失望。
所以,家裡都懂事些,知道了?”
林黛玉、史湘雲等人聞言,似找到了賈環渾來的緣由,一時間竟心疼的紅了眼,紛紛點頭應下……
見衆人都聽進心裡去了,贏杏兒淡淡一笑,站於半山前,負手而立,看着縹緲浩蕩的玄武湖,及遠處泛着光澤的紫金山,眼神深幽。
……
ps:贏杏兒這樣的老婆,給我來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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