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來往的,也只有那麼三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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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日他的動作,就讓許多人爲之側目。
很多人,都聯繫到昨天在慈寧宮裡發生的事。
心中浮想聯翩。
不過奇怪的是,軍機閣幾位大佬,卻一個都沒來。
等衆人被寧國親兵引到校場,而不是寧安堂,看到校場上兩列楠木交椅後,無不面面相覷。
而且還奇怪的是,允許每人帶兩名親兵入內……
竟不怕眼多口雜……
等衆人落座罷,各自親兵站於身後,就見賈環穿着一身素服到來。
沒等他們起身問禮,賈環就忙攔住了,道:“今兒突兀的請諸位叔伯來府上,本是我的不是。
也是昨天和義父還有牛伯伯的一番話,才做了此想。”
衆人正好奇秦樑和牛繼宗對賈環說了什麼,就聽他道:“牛伯伯昨兒告訴我說,環哥兒啊,你到底是武勳親貴,是先榮國的親孫,你的根,還是在咱們將門裡。
你爲天下大義考慮,是對的,可你也得爲咱武勳將門們多考慮一些。
當時我就覺得委屈,道:伯伯,侄兒如何忘了自己的根?
那銀行的股份,六部尚書都沒資格買,侄兒卻低價賣給了咱們武勳將門。
當初花千把兩銀子買的股份,如今他們開口五萬兩,一準有的是人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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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一衆軍中大將們鬨笑出聲。
出身黃沙系的榆林子趙賁道:“想的美!別說五萬兩,就是五十萬兩都沒人賣!寧侯,您這可是給咱們武勳一人一座金山啊!”
賈環呵呵笑道:“我也是這麼說啊!可義父卻不這樣認爲。
他道,環哥兒,你帶着大家一起賺了好些銀子,是有的,他們也都謝你,你有什麼事,他們也支持你。
可你也有一點不好。
你怎麼不讓大家買地呢?
銀子是浮財,花了也就花了。
地纔是根本,可以傳諸子孫啊!”
校場上登時熱鬧起來,紛紛附和道:“太尉老人家高義,到底還爲咱們着想。”
也有灞上系的道:“我們大將軍也一般!”
賈環手壓了壓,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他繼續道:“所以,今日我將諸位叔伯請來,討論的,就是地的問題。
諸位叔伯皆爲親貴,是靠在沙場以性命血拼出來的富貴。
本來嘛,其他的國朝大事,和咱們不相干。
武勳本就不該干政,天下治理不好,是文官的無能,咱們武勳只管打贏仗就好。
別的不需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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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啊!”
一羣武夫們大聲喊道:“這纔是正理!”
賈環呵呵笑道:“可是,打仗能得來貴,卻得不來富啊。
諸位叔伯可以瞧瞧京中那些老牌世家府第,當初和我先祖榮寧二公一起打天下的其他貴爵,當年哪一家不是聲名赫赫,威震天下?
可如今呢?大都成了空架子。
許多府第連武勳都傳不下去了,因爲窮啊!
空頂着貴族的名頭,內裡卻是空的。
他們尚且如此,更何況大家?”
場面先是一靜,方纔那御林子趙賁再開口,道:“寧侯,您賣給咱們的銀行股份,不是說,可以傳諸子孫嗎?”
賈環道:“的確。”
衆人海松了口氣,趙賁大咧咧道:“那還有什麼擔心的?當初我本是爲了支持寧侯,纔派管家帶了一萬兩銀子去買那股份。
可誰曾想,纔不過二三年,就給家裡生出了不下十萬兩銀子的利。
放印子錢都沒這樣大的利!
還一年比一年多,有了這些銀子,家裡的小子也能放開的習武了,藥材買夠。
以後,也就不虞榆林子府門楣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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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望寧侯日後能照看些犬子。”
其他人也紛紛鬨鬧起來,不甘於後。
賈環笑着應下後,又嘆息一聲,道:“原本啊,若是銀行能做成千百年的產業,大家就永遠不會有缺銀之憂,家中富貴也能萬世不易。
只可惜……銀行怕是要難以爲繼了。”
此言一出,校場上一干大佬登時炸鍋了。
這好日子纔剛過了兩三年,有錢人的滋味還沒享受夠,銀行怎麼就拉稀了?
京中老牌勳貴,雲中伯府承襲二等男許劭大聲道:“寧侯,可是有人要壞了銀行的勾當?老子……我砍了他!”
聽他這般說,咆哮聲愈發直衝雲霄。
賈環搖搖頭,嘆息了聲,讓衆人安靜下來後,纔將江南缺人缺地,和他當初開墾黑遼的初衷說了出來。
最後,賈環道:“黑遼億萬畝黑土良田,全部開發出來,可保大秦所有百姓,都再無飢餓之憂。
此事,事關國運,事關百姓命運的變革,也事關銀行的生死存亡。
如果,黑遼黑土農田不能收之國有,而被個別人,或權貴,或士紳霸佔,那麼天下缺糧,銀行下屬的無數工廠作坊,勢必要解散,銀行也就不能再存在下去。
小子今日請諸位叔伯來,不是讓你們放棄土地,只是讓你們放棄黑遼的土地……
另外,還請諸位叔伯與我一起,監督黑遼土地的開發。
誰敢亂伸手,誰就是斷我大秦武勳將門世代富貴根基的仇敵,我們就要砍哪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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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希望諸位叔伯能理解我的苦心。
其實若我只顧着賈家,再饒上牛家、秦家、溫家……
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之前那些產業,就夠我們自己吃幾輩子都吃不盡了。
因爲感念過去那些年,諸位叔伯們數次挺身而出,對我的幫助和照顧。
所以,小子才爲大家謀取了這樁可傳萬世的富貴。
何去何從,望諸位叔伯明智思量。”
……
大明宮,紫宸書房。
雖然每個兩個時辰,隆正帝都要去慈寧宮哭靈,大哭一回。
不過中間時間,他依舊要回來辦公。
內閣和軍機閣大佬同樣如此。
此刻,隆正帝眼神凝重的看着趙師道,臉色極爲難看,道:“至今查不出太后薨逝的原因?黑冰臺一年那麼多銀子花下去,招攬了那麼多,如今,竟連這點子事也辦不好?
廢物!都是廢物!”
趙師道滿面慚愧,心裡多少有些委屈和無奈。
黑冰臺也就是這兩年才展開了大力發展,雖然力量越來越壯大,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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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已經發展了不知多少年的對頭,底蘊到底差了許多。
再者,逝者畢竟是太后,黑冰臺的人檢驗時,根本不能有稍許不敬。
如此也就愈發制約了仵作的水平。
只是這話卻沒法同隆正帝道,被罵也只能挨着,趙師道猶豫了下,道:“陛下,論醫道,臣知有一人,必然能檢測出來,太后是如何薨逝的。”
隆正帝聞言,細眸微微閃爍,語氣不善道:“賈環的妾室?”
趙師道點頭道:“不錯,論醫道之高明,臣之屬下,着實無法同寧侯的妾室相提並論。而且,她亦是婦人,更好行事。”
算是小小的辯解了番。
隆正帝聞言,冷哼了聲,卻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道:“賈環今天在幹什麼?”
趙師道回道:“臣剛剛得到回報,寧侯請了御林子府、金城子府、雲中伯府……及天水縣伯,共計二十八名武勳親貴,赴寧國府議事。”
此言一出,隆正帝面色陡然一變,驚怒交加,厲聲斥道:“混帳,這種事,你居然要等到朕詢問才報?”
上位者,最怕的便是麾下臣子私相秘聚,尤其是武將。
一旁贏祥也莫名的擡起頭,不解的看着趙師道,不懂其爲何不先報此事。
趙師道聞言苦笑,從袖兜裡取出一份密摺,遞了上去。
蘇培盛接過後,轉給了隆正帝。
隆正帝打開一看,看到那一長串的與會名單後,面色先是一沉,但隨着看下去後,面上的怒氣,緩緩轉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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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最後,先是一驚,又抽了抽嘴角,笑罵了聲,最後眼睛忽地一亮,面色變得興奮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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