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祥聞言一怔,莫名的看着隆正帝……
等蘇培盛出去後,隆正帝方坐了下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道:“朕今日才發現,武勳將門一旦起了謀逆之心,將會多麼可怕……
天下已經承平,百年內,都將少有戰事。
不能讓武勳再強勢下去了……
他們可以對外強勢,但天下腳下,首善之地,神京城內再不能允許他們胡作非爲。
有一個張勇,就有第二個。
所以朕希望,日後神京城內,但凡百人級別的軍隊調動,必須上報軍機閣。
五百人級別的調動,必須要有朕的同意。
否則,一概以謀逆罪論。
包括親兵!”
贏祥聞言面色驟然一變,忙道:“皇上,反對聲怕會極大。尤其是親兵部曲……”
隆正帝哼了聲,道:“滿神京武勳將門的親兵加起來,足有數萬人之多,甚至還在京營之上。
若是生變,必是潑天大禍。
除了御林軍外,朕不想在神京城內,看到另外一支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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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神京城,不是九邊,他們帶那麼多親兵想做什麼?
帶九十九人,排場還不夠大嗎?”
贏祥想想也有道理,只是……
“若是神京城內只留御林軍,那京營……”
隆正帝道:“京營調出景曜門外,在城外五里處駐紮。
另外,九城統領從京營剝出,單立一衙門,設九門提督,負責提調九門。
如此一來,再有人想以軍隊伏擊,怕是連城門都進不來。
不過若想做到這一步,就要先拿住那些悍將的把柄,所以,朕才讓柴俊去做賈家。
換個時機,那羣跋扈悍將,怕是連朕都敢頂!”
贏祥猶豫了下,道:“皇上,柴俊此人,臣弟也瞭解一二。他不似蘇培盛忠厚,在皇嫂處都敢跋扈動手,臣弟擔心,怕是會惹是非。”
隆正帝冷笑一聲,道:“要的就是他去惹是非,若是如蘇培盛那樣好性子,朕還不用他去咬人了。
不過鄙賤奴才,都用罷後,再處置了平息衆怒就是。”
說罷,又看向贏祥,沉聲問道:“十三弟,宗室到底怎麼回事?是嫌安生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嗎?”
贏祥嘆息一聲,道:“都是幾個快要老死的鎮國公輔國公,只有一個郡王,兒子還總是被訓斥,多半承襲不了王爵。
有人許給他們了錦繡前程,自然想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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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放心,宗人府那邊已經記下罪過了,等他們沒了,爵位也到此爲止。”
隆正帝冷笑一聲,寒聲道:“等他們沒了?哪有這樣的好事!
告訴贏甫,這些老不死的混帳,在太后大喪時無狀放肆,胡言亂語!
奪其爵位,抄家,流放西域。
再有大放厥詞者,杖斃!”
……
寧國府,後宅藥室。
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
藥室庭院外,婆子們不僅取來帷帳,重重圍住,遮蔽涼風。
甚至還在人羣前點起了三座鼎爐,燃了薰香取暖。
因爲多已經熬了一天了,許多人都滴水未進,顆米未食,縱然穿了斗篷,燒了爐子,可還是從內寒到外……
連賈母都勸着林黛玉幾個體弱些的回去歇着吧,可哪裡又勸得動?
藥室內的情況,也並不算好。
因爲畢竟和上次情況不同,上一回,蛇娘是爲了中和體內白龍血的劇毒。
兩相相抵,才堅持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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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可沒白龍血這種神物來中和賈環的精血,時間一長,連蛇娘都有些熬不住賈環體內的藥力了,就換了公孫羽來。
可公孫羽武道低微,更熬不了多久。
兩人來回折騰了幾回,都有些山窮水盡之感。
雖然賈環已經好了許多,卻依舊未醒。
此刻若放棄,體內磅礴的藥力,怕會將其燒成智障……
這時,蛇娘顧不得其他,披上外裳後,就出了藥室。
賈母等人見到終於有人出來了,無不精神大作,紛紛起身,眼神既期盼又畏懼擔憂的看向蛇娘。
蛇娘知道外面有人候着,卻沒想到大家都在,心裡一暖後,道:“夫君並無性命之憂,只是內傷未愈,還未清醒,不過也快了。
我和幼娘照看不急,需要明月的幫忙。
明月妹妹何在?”
賈母等人聞言又驚又喜,道:“明月和杏兒在前面理事,非要明月丫頭嗎?”
林黛玉等人忙站起來,激動的看着蛇娘。
蛇娘猶豫了下,想到那副《和合圖》大家都練過,雖然擋不得大用,可人多總好一些。
念及此,她道:“林妹妹、史妹妹、薛家妹妹還有小吉祥、香菱,你們先進來吧,還是要快些派人去請明月妹妹回來……
老太太,你們且去安歇,最遲明日早上,夫君一定去給您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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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聞言大喜,一迭聲的讓喜極而泣的林黛玉她們快去幫忙,還讓王熙鳳她們也去。
小賈蒼也拉着妹妹賈芝想衝進去,卻被蛇娘喝住,道:“蒼兒不許過來,帶着妹妹去睡覺。”
又對王熙鳳、李紈、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等人道:“你們也不要過來了,因爲要給夫君擦傷上藥,所以都褪去了衣裳。
你們盡放心就是,外傷都好利索了,絕無性命之憂。”
原本也想進去幫忙的衆人聞言,個個羞紅了臉,可是聽到賈環無性命之憂後,也終於海松了口氣。
一時間,致謝起漫天神佛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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