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月沒好氣的小聲道:“正是這樣的性子才最好!三姑娘爽利能爲,性子要強。
遇到一個架子大剛強的,還不慪死?
到時候你見天兒打上人王府去吧!
青隼的人回報說,這個世子在府裡待人接物的性子都極溫和,連對王府下人都和顏悅色。
還不是作僞的,王府老人說,他打小就這樣。
若非如此,荊王也不會選了他送到京裡來。
你放心吧。”
賈環嘆息了聲,道:“還能怎樣?只能如此了。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事,還有一夜要忙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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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睡覺去吧,這麼點破事,你跟上做什麼?”
董明月彎起嘴角道:“保護你啊!”
賈環哈哈一笑,道:“好,咱們夫唱婦隨,殺他個人仰馬翻!”
這一對旁若無人的說着,卻沒發現一旁處,趙靖不動聲色的慢慢遠離了他們,一腦門子冷汗……
老天爺,早就聽說王公勳貴們好這口,視若雅風。
沒想到,今兒真見到活的了。
叔父之前讓我親近這個寧侯,他是什麼意思?
叔父一生無子,趙家門兒裡就自己一個男丁,叔父總不會讓我去……
趙靖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就聽到那位少年權貴的聲音傳來:“走,去下一家。”
……
翌日清晨,天矇矇亮。
一道消息就傳遍了神京九城。
寧國侯賈環,動手了。
昨日等了一天,期盼他動手,衆人都預備了好久,要大幹一場。
誰知,一直以來魯莽衝動的賈環卻轉了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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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十大商號給了千把兩銀子,東市更過分,連一千兩都沒到。
原本以爲賈環會惱羞成怒,當場拿人。
這樣一來,衆人佈置的多番後手竟沒了用武之地。
原本以爲賈環是身上受創的傷未愈,動不得手,才忍氣吞聲的散了。
誰知此人陰險如斯,白天人多時不“殺雞儆猴”,反而晚上拿人。
簡直豈有此理!
再一聽說,他一夜間橫掃了十四五家官員家,還抄了五六家東城鉅富家,強行帶走了這些人,神京官場,登時就炸鍋了。
無法無天!!
周雨時堂堂翰林學士,執掌翰林院,一隻腳已經邁入內閣。
這樣的大員都被賈環帶兵抓了去,還有沒有王法?
別說尋常官員,就連內閣都炸了。
次輔楊順鬚髮皆張,怒視攔住他要去上書房立刻陛見的張廷玉,聲如洪鐘道:“張衡臣,你敢攔我?”
張廷玉面色淡淡,看着面前面色黝黑,恍似老農,但氣場強大的楊順,勸道:“蒼巖公暫且息怒,要不了一會兒就要大朝了,昨夜陛下和王爺忙了一宿,這會兒剛纔歇息下沒片刻。
沒甚大急事,我等還是再等等……”
話沒說完,就見對面楊順眼睛鼓起,厲聲咆哮道:“張衡臣,在你眼裡,到底什麼事纔是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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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翰林學士,賈家子說抓就抓,如此還不算急事,是不是非要等他將我等都抓起來砍了腦袋,等他壞了聖道,領着一羣武夫當國時,纔算急事?”
張廷玉聞言,眼睛微微眯了下,看着楊順,依舊平和勸道:“蒼巖公,我並非常此意。
只是縱然你現在闖進去,擾起陛下,告了狀。
可具體該怎樣處置,不還得等朝會上再議?”
陳壁隆奇道:“這還用議什麼?不經過廷推議罪,縱然陛下的中旨都不能隨意拿下一翰林學士。
賈環膽大包天,跋扈妄爲。
就敢帶着人去抓人,這還要議?
元輔,我知你看重此子,這些年,他也的確立過不少功勞。
可一碼歸一碼!
若再讓他這樣跋扈妄爲下去,等有一日,出現了不忍言之事,元輔莫非還要寬縱下去?”
張廷玉淡淡道:“我何時說要寬縱他,只是,總要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吧?
既然楊相和陳相認爲賈環論罪當誅,就請在朝會上光明正大的定罪。
否則,豈不是與他一般行徑?”
“哼!”
楊順見張廷玉只是不放人,怒哼一聲,一甩袖,折回內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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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壁隆也隨其身後而退。
張廷玉看着兩人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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