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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皇城,大明宮。
紫宸書房。
“砰!”
一道粗暴的開門聲,讓內殿諸位大員都皺起了眉頭。
等他們看到得意洋洋的贏晝,和頂着雞窩頭,滿臉晦氣,披着牀單赤着腳的賈環後,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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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你這是……”
贏祥面色古怪的問道。
賈環眼神不善的看了贏晝一眼,道:“你問他!”
說罷,就往裡面走去。
路過一公公時,卻住了腳,道:“小胡,你爹老蘇怎麼樣了?”
正是之前逃出宮給賈環報信的小胡公公,爲蘇培盛義子。
當日蘇培盛被一擊昏倒,身受重傷,昏迷過去。
醒來後已經被丟入死人堆裡。
因掛念隆正帝,辛辛苦苦的爬出去。
爬了一半,又昏迷了過去。
等再醒來,一切都結束了,他也被人搜到,這才救了下來。
如今在家裡養傷,小胡公公因功得賞,如今暫領大明宮總管一職。
因此身在此處伺候着。
聽賈環相問,小胡公公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之色,忙躬身道:“奴婢替義父謝寧侯關心,義父他身子正在修養中,已無大礙了。”
賈環聞言,“嗯”了聲後,再不理旁人,徑自去了當初鄔先生,後來性一禪師待着的帷帳後的那間靜室內,繼續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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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贏祥看向贏晝。
贏晝乾笑了聲,道:“十三叔,是侄兒拉他一起來的……不,是母后讓賈環來陪侄兒聽政的。”
贏祥皺起眉頭沒說話,一旁張廷玉卻沉下臉子,對贏晝道:“殿下,武勳不得干政,乃大秦鐵律!
殿下肩負皇統,責任重大,焉能如此兒戲?”
贏晝看着張廷玉的臉色,好像有些隆正帝的影子,有些畏懼,訥訥辯解道:“他不開口,就睡覺,不算干政……
十三叔昨兒也說,讓賈環幫我。”
張廷玉一時還真掰扯不開這個歪理,但他不是董皇后,哪裡肯這般輕易退讓。
武勳不得干政,是他最後堅守的底線,也是最後的武器。
張廷玉面色愈發嚴厲,沉聲道:“殿下此等詭辯,實非王道。紫宸書房,乃議政重地,豈能讓人睡覺?荒唐!!”
張廷玉從不是多話之人,更不是作威作福的跋扈性子。
之所以如此待贏晝,只是因爲感念隆正帝之君恩。
所未得託孤,但他自覺擔任起輔助贏晝之責。
打定主意,爲此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怎能看到贏晝將國朝根本國策,視之兒戲?
因此疾聲厲色的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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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他到底不是隆正帝,也無託孤大臣的身份。
贏晝也不是三歲稚童,任其訓斥。
被教訓的面紅耳赤,唯恐賈環一怒之下不跟他頑了,贏晝氣急敗壞道:“我都說了不願來聽政,非讓我來。
來了後,反倒教訓起我來了。
乾脆,你去讓別個來聽政吧!
我不聽了!”
說罷,撂挑子就準備走人。
張廷玉見之,心裡一時沉重到了極點,又擔心贏晝當真撂挑子。
隆正帝只此一成年之子,也只此一健康之子,若是他不幹,那……
真讓六皇子贏福坐了皇位,賈環就不是在上書房睡覺了,他是要坐在這當攝政王了!
念及此,張廷玉頹然一嘆,無力的看向贏祥。
贏祥緊皺着眉頭,喝了聲:“小五,坐下!如何同張相說話?皇上知道了,有你的好!”
贏晝聞言,又紅了眼圈兒,道:“十三叔,昨兒分明是你讓賈環幫我的。今兒我好不容易纔叫了他來,母后也幫我,這會兒再趕他走,日後怎麼辦?”
“你……”
贏祥也拿這個糊塗皇子沒法,贏晝現在身份真的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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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正帝至今未醒,贏晝不是皇儲,勝似皇儲。
若是以前,他還可以以叔王的身份教訓甚至動手兩下。
可現在,他都不能。
只能耐下心來,教誨道:“小五,事關國朝根本,不是頑笑!一旦傳出去,對賈環自己也不好。”
贏晝振振有詞道:“十三叔,武勳不得干政,不就是爲了防備武勳造反嗎?
可賈環這樣的人,你給他皇位坐,他都躲的遠遠的!
何必擔心他?
再說,用不了二年,國朝武勳都要出海了。
侄兒以爲,這條政令再這般要求,就不大合時宜了。
不若改成軍方不得干政!
武勳日後交出軍權,就不再算是軍方了。
稍微知道點政事,也不是不行。
您說呢?”
贏祥聞言,面色漸漸古怪起來,看着眼巴巴看着他的贏晝,道:“小五,這番話,是哪個說給你的?”
贏晝氣結,道:“十三叔,侄兒難道就不能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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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聽了您和母后的話後,侄兒一宿都沒睡。
您和賈環都說,建好規矩最重要。
所以侄兒就打算從這方面下手,想了一宿,便想出這個……
十三叔,父皇批摺子時,還有您作陪。
可侄兒怎麼辦?”
見贏晝又要落下淚來,贏祥眼中到底多了分憐惜,遲疑了下,看向張廷玉,道:“若是能讓武勳交出軍權,這個嚴令,是可以換一換了?”
張廷玉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難看。
打心底裡,他是半步都不願退讓。
可是……
看着贏晝一意孤行的面色,張廷玉心裡嘆息了聲,緩緩點頭,道:“先……對寧侯這般吧。”
不等贏晝高興,張廷玉聲音再次嚴厲起來,道:“但是,在沒交出兵權前,寧侯也只能聽,不能參政!
更不能和殿下商議任何政事!”
贏晝滿臉不喜的看着張廷玉,不過到底知道分寸,只冷哼了聲,沒有多言,氣呼呼的尋了張椅子坐下。
贏祥道:“小五,不要使性子。坐到你父皇位置上吧,代爲觀政。先好生學着……”
贏晝甕聲一應後,只覺得這間屋子裡壓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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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鎏金龍椅上,也沒半點激動。
豎耳聽到小隔間裡隱隱有鼾聲響起,真真羨慕不已。
耳朵裡聽着贏祥和張廷玉等人商議如何選人做官,選哪個人做官,爲何選此人做官……
只覺得聽天書一般。
因爲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鬼知道他們是哪個。
聽着無聊,又因爲昨夜一宿沒睡,隨着若隱若現的鼾聲,贏晝也漸漸合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