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琰琰的亲生母亲，琰琰明白这点吗？”唐柔说得很费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琰琰不高兴地撅嘴，他一点也不想听见这话。
“这是个没有办法改变的客观事实，就像苹果永远是苹果，不可能变成香蕉。你明白吗？”唐柔耐心跟他解释。
琰琰虽然不是太懂，但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小声问：“那我自己想跟你走，不可以吗？”
“不可以，琰琰还太小了，不能做这样的决定。”唐柔心疼地捧起小家伙红通通的脸庞，帮他把再次流出来的眼泪擦掉，“琰琰可以试着去跟她相处一下，有些事一定得试试才能知道。”
“我不喜欢她。”琰琰撅嘴。
要是一直不能接受唐念，琰琰这孩子往后可怎么办？
唐柔不想他过得不开心。
沉默片刻，唐柔轻声问：“琰琰还记得阿姨怀孕的时候吗？”
琰琰点头。
“怀孕其实是一件很煎熬的事，对人的身体负荷很重，每一个妈妈都是很伟大的人。她在怀琰琰的时候，也曾为琰琰吃过十个月的苦。之后意外失踪，也不是她的本意。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选择陪琰琰长大。看在这点上，琰琰试着去跟她相处好吗？”
唐柔怀馨馨的时候，孕吐等反应都还好，但还是有腰疼等症状。琰琰那时候一直都陪着她，对这些记忆犹新。
他想起唐柔当时的难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可他实在是不舍得唐柔走，抓着唐柔的手紧张地问：“要我要是乖乖听话跟她玩，你可以不走吗？”
唐柔为难地摇摇头：“琰琰，这里不属于我。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会明白的。”
琰琰眼中的光亮消失：“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当然不是。”唐柔连忙打断他这个想法，耐心解释，“你看以前阿姨带你出去玩，不带馨馨，难道是不喜欢馨馨吗？”
琰琰摇头：“那是因为妹妹太小了，不能总是带出去。”
“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在阿姨心里，你和馨馨同样重要，只是在法律层面上，阿姨没有办法像带走馨馨那样带走你。阿姨和馨馨就住在我们上次去过的新房子，除了换了个地方住，其余没有差别，琰琰随时可以过来找我们玩。”唐柔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琰琰虽然还是一知半解，但勉强明白不可能留住唐柔，只能忍着眼泪同意。
唐柔牵着他出去，老夫人也哄好了馨馨，正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与唐念相顾无言。
唐柔上前抱起女儿，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琰琰不舍地拽住她的衣角。
老夫人叹息道：“明天是周末，你要不就带琰琰过去住两天吧。馨馨正好还要保姆照顾，我让小赵过去给你搭把手。”
小赵就是照顾馨馨的赵嫂。
让琰琰过去没问题，但唐柔不想再跟厉家扯上别的关系：“保姆我另外再请吧。”
老夫人语重心长：“照顾孩子还是得知根知底的人才好，小赵之前就是照顾馨馨的，孩子的饮食起居她都熟悉，换个人来还不一定出什么乱子，就她吧。我明天让她过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唐柔只能同意。跟老夫人告别后，她都不敢去看唐念，低头离开。
琰琰欢天喜地地跟在她身旁，上车离开。
唐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压着言语间的不满问：“您怎么让琰琰一起走了？”
老夫人心想琰琰不去，怎么给厉瑾瑜一个正当的理由上门去看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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