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龙阙这货称呼为主人,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虽然自己本就是这货的主人,话说要是一开始就喊自己主人,可能自己也不会有这点小心思,这人是不是贱?
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就像一个老板,给自己5000每月的工资,之后因为经营出了点问题,自己的能力也有点问题,缩水一千,变四千。会让自己感到不爽,而如果给自己3000,提到4000,自己可能就感恩戴德了。
单就收益而言,前者令自己不爽,不开心的反而收益更大,后者收益更少,为何而开心呢?
哪怕是同一件事情,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假设,没有如果,这个人依旧会有这样两种情感。
全真大教,仙家福地,因地域的扩大,而做了新的建设,扩建之后的教派更具威势,亭台楼阁,古松山道,步入其间,自由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心情,哪怕是一个手满杀戮的人,或多或少心境也会受到影响。
“拜见师父!”
“拜见师祖!”
衍玉道人,也称衍玉上人,面色红润,并无老态,从容貌上看,只是一个与王伏龙上下年纪的男子,甚至还没有自己的弟子殷道一那么看起来苍老,蒲团上静坐,几如作古,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也没有感觉到呼吸的涌动。
孙必乾、王伏龙二人跪在前方,恭恭敬敬。
“说说吧!!”
王伏龙抬起头,“确有其事!”
衍玉睁开双目,眉宇间无悲无喜,淡然超脱,和煦自然,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流转自身,“为何这么做?你来说,必乾!”
王伏龙张了张嘴,终归不敢说话,孙必乾抬起头,眼神之中从一开始的畏惧,逐渐平静下来,不知为何,面对师祖的时候,刚开始,心有畏惧,敬仰,但渐渐的,在这股气息之下,那种畏惧逐渐消失,变得很平和,只想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倾诉出来,告诉眼前的这个老道。
“弟子惶恐!”
“因何事而惶恐?”衍玉微微一笑,颇为好奇的看着这个面容清俊的青年,
孙必乾的目光变得有些害怕,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畏惧的事情,张了张嘴,“不知为何,随着弟子修为的精进,总在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但又不像是自己的结局,有太多的变数,理不清,但有一点,在这个时代,趁早的映入大众视线之中,出人头地,会有莫大好处。”
“从某一方面来说,那并不是简单的出人头地,若是单论这个,弟子现在已经是舞阳城少城主,地位并不差,身后更有一大道统支撑,早已出人头地了,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仿佛在争什么,驱使着弟子去做一个如拓拔野、胡图、皇甫无忌一样的人。”
“这世间,不会再出现一个神组织、也不会在出现一个仙组织,更不会再出现一个书院,因为已经有人做了,在那个特定的时代,特定的机会下,他们做了,弟子再做,无人会在意,也不会做到他们那一步。”
“这就像是一个胡同里,唯一的出路已经被三个人走完了,大门关上了,剩下的只能在胡同里,等着面壁,看不到外面的大千景象,可弟子渴望去看,渴望去做,渴望走出去。”
“我与胡图无冤无仇,与祖龙城更无冲很,从本心而言,我很钦佩胡图,这是一个强硬的掌权者,不畏一切,做事只求畅快,爱憎分明,但如今祖龙城元气大伤,又有矿区一事,此乃绝佳的机会,战而胜之,取而代之,或许,弟子能够走出去!”
“那种恐惧如跗骨之蛆,彻夜折磨着弟子,所以才有了那日的情形!”这些话,孙必乾自己也从未跟王伏龙说过,甚至于,他所感受到的那些,王伏龙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在他看来,自己的弟子会那么做,不过是年轻人的胜负心。
想争一争,而在这个时代,每天都会有多少人死亡?三万,听起来很夸张的一个数字,但其实,相对而言,并不算是一个多大的数字。
他王伏龙对于凡俗之人并无太多的心思。当日默许了孙必乾的作为,自己也不过是担心祖师责备,心有微愧,诵经而已。
孙必乾说完,就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些,为何会跟自己的师祖说这些,这是自己内心的最大隐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吐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