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聂凌峰的下巴搭在顾娅珊头顶，嗓音温和的解释，“实际上，我也不清楚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解下来在聂凌峰的叙述中，顾娅珊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聂凌峰会被陷害。
“我进门的时候老爷子还好好的，他躺在床上，让我进卧室里，他有话跟我说。可是等我进去之后，他又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我。”
聂凌峰没办法形容那种眼神，很奇怪，透着审视和打量，还有一点点绝望。
他后来猜测，老爷子估计当时知道自己快死了。
可是聂远锋这个一向在老爷子眼中形同无物的废物儿子，真的值得聂老爷子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他吗？
聂凌峰不信！
“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房间里应该有某种类似于安定之类的气体，人长时间吸入后就会陷入昏迷。”
聂凌峰说着，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又被回忆拉回了那天在老爷子房中的场景。
他刚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不对，强撑着准备站起身，手里有什么触感冰凉的东西“叮咣”一下掉在了地上。
聂凌峰低头去看，是一把带着血的水果刀。他眼神一凛，猛地抬头朝床上看去。
灰色的被子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变成了压抑的暗黑色。
聂凌峰的五感似乎这才慢慢复苏，浓烈的血腥味侵袭着嗅觉，让他一阵恶心。
他从地上站起来，十分冷静的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确定老爷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拉了拉门，没打开，应该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凶器上有他的指纹，现场又只有他一个人。看来，他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凶手”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猜了，聂远锋报了警，警察来勘察了现场初步认定聂凌峰是凶手，将他抓了起来。
顾娅珊听的入神，扪心自问，如果是她突然醒来置身那样的场景中，绝对做不到像聂凌峰一样冷静。
首先被子里满身是血的死人，还是认识的人就已经够她喝一壶了。
聂凌峰手指在顾娅珊光裸的辈上轻轻抚着，嗓音有些低沉地问，“那毕竟是我爷爷，我是不是有些太冷血了？”
顾娅珊对聂老爷子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嘴巴撇了撇，“就他也配让你叫他爷爷，哪个爷爷千方百计算计自己亲孙子的？”
反正顾娅珊就没见过比聂老爷子更不是东西的爷爷，也不能因为死者为大就把他之前做的那些糟心事全部忘记了吧。
让她违心的去指责聂凌峰，她做不到。
她愤愤的小模样落在聂凌峰眼中，却让聂凌峰从心底里愉悦起来。
他就知道，即便全世界都觉得他冷血没人性，顾娅珊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就够了。
“嗯，你说得对。”他胸腔发出愉悦的震动，低声附和着顾娅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