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辽第一个到,先进了休息室。
齐洁陪着进去,关上门就赶紧叮嘱,“无论如何,今天你不许发脾气,就算是对周嫫也不许!我跟你说,你闹到这样就够了啊,再闹就真不好收场了!你们这样闹,最难受的人是谁,你心里也有数,明白吗?”
廖辽洋洋不睬,翘起二郎腿。
片刻之后,廖辽的手机响,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短信,周晔发来的,上面的讯息是:廖姐,业界八卦,据说你们今天要PK是吗?我挺你!拿下她!
廖辽面无表情地回复:你挺我有屁用!
想了想,不服气,果断又打字:姐一定拿下她!
但是打完了想了想,又无奈地删了。
周嫫神马的,她可不怕,就是……
然后,邹文槐推门,随后周嫫就冷着一张脸进来了。
先是邹文槐跟齐洁,然后是齐洁跟周嫫,都在很热情地寒暄。
至于廖辽VS周嫫,那当然是完全看不见的,都当彼此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随后,邹文槐陪着周嫫,卡卡地坐下。
周嫫也翘起二郎腿。
邪门的是,她们俩今天居然都是穿了牛仔裤。
装看不见也没用,周嫫就是比廖辽瘦,瘦,瘦。
廖辽目不斜视地嚼着口香糖,但片刻之后,她装作无意地放下了二郎腿。
她是典型的东北大妞,身体骨架大,虽说骨肉匀亭,往那里随随便便一站,那就是典型的衣裳架子,没有对比的话,牛仔裤翘起二郎腿,那是标准的长腿魅惑。
但是没用,人家周嫫个子没她高,腿也没她长,但比例比她修长。最主要的是,腿比她细。
同样的牛仔裤翘起二郎腿,一比之下,廖辽就觉得自己的腿好粗、好粗、好粗……
孙美美跟在邹文槐和周嫫的身后进来,忙不迭地端茶倒水,齐洁也尴尬地跟着忙活。对待她们,邹文槐当然是客气又亲热,就连周嫫脸上,都带着点儿笑容,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冷着脸。
显然,就算邹文槐不事先叮嘱,周嫫也很清楚,眼下的齐洁,并不单纯只是跟李谦有过一段师生的缘分而已,她现在就相当于是李谦的大总管。几乎李谦手底下的一切事情,除了跟女人上床之外,齐洁几乎都包圆儿了。
公司总经理,个人经纪人,私人秘书、个人助理……等等等等,甚至据说,李谦租的那套小房子的钥匙,一共三把,其中就有一把在齐洁的手里。所以她这个身份和地位,即便是周嫫,也绝对不愿意平白无故就得罪。
然后,茶水沏好了,杯子不响了,休息室里茶香袅袅、水汽腾腾,但是,却诡异地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叫人心慌。
齐洁扭头看向黄文娟,黄文娟怯怯地笑笑,扭头看看廖辽。
齐洁瞪眼,露出愤怒的表情。
黄文娟无奈地低头咽了口唾沫,然后作势要站起来。
“那个,邹先生您好……”
廖辽突然瞪眼,抬头看她。
即便是并没有目光对视,黄文娟还是觉得那眼神儿简直刀子一样嗖嗖地直奔自己而来,于是,起来一半儿,小姑娘又吓得坐回去了,就连那句问好,也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周嫫照旧面无表情,邹文槐却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脸。
他一个业界前辈、经纪人圈子里的大咖,这个时候毫无架子,很和善地冲黄文娟点了点头,笑道:“你就是小黄是吧?你好你好。”
黄文娟尴尬地点头,尴尬地笑,然后突然呲牙咧嘴,身体飞速地往一边挪了挪,离廖辽远了一点。
突然有人鼻孔出气,不屑地哼了一声。
廖辽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转了过去,一副行将暴怒的模样。
齐洁突然道:“呃,周小姐,邹先生,喝茶,喝茶。我的手艺不好,你们别见笑。”
邹文槐仰天打个哈哈,“我是个粗人,白开水就行!我才是不怕齐总你笑话呢,你给我拿再好的茶叶,我也喝不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的休息室内,气氛实在诡异之极。
黄文娟怯怯地低头,谁都不敢看,廖辽怒目地瞪着某人,将开口未开口,周嫫翘着二郎腿、微微仰着头,一副物我两忘的最高境界,而齐洁跟邹文槐则打着哈哈说着些浑无边际的客套话……
就在这个时候,梆、梆两声,有人敲门。
然后门推开,王靖露走了进来。
“大家好!”
她一进来就满脸笑容地点头,主动向大家问好。
齐洁当然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此前一直翘着二郎腿的周嫫,这个时候居然也放下二郎腿,站了起来,而与此几乎同时,廖辽也很快站了起来。
于是,一屋子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是很容易丧失原则的。
一旦陷入爱情,尤其是陷入到对某个在她心中简直完美的男人的爱情里,很多时候别管一个女人再怎么聪明,也往往会下意识地就被同化掉。
她会下意识地相信那个男人的判断,她会以跟那个男人的远近亲疏来判断自己的人际关系交往……对那个男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就更加的重如泰山。
王靖露跟李谦是青梅竹马。
李谦爱她。
不管在谁面前,廖辽,周嫫,谢冰,齐洁,等等,李谦从来都是很坦然的把王靖露摆到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除了王靖露,李谦从来都没有主动追求过任何女人。
哪怕是跟周嫫已经上过床,有了可以说是远超跟王靖露之间的亲密程度,但是在周嫫面前,李谦也会很坦然地说:“我跟她求过婚啊,她也没拒绝,就是有点茫然。是属于那种小女孩,突然一下子要面对结婚啊什么的,那种茫然……所以,我只好等着她!”
什么叫正室?
结婚证在手么?
不,从来都不是!
别说还没结婚,就算是已经结婚了,这世上为了某个女人愿意散尽家财来换得人身自由,甘愿净身出户去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还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