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见男人走开,顾蔚轻轻叫了我一声,然后对着我竖起拇指,“二叔这人就是一无赖,这么些年,没少向爸爸借钱,明明在公司有职务,赚的也不少。偏偏就像一蛀虫似的,你可得防着他点。”
我对着顾蔚翻了个白眼,“跟我有些关系?那是你爸跟你二叔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说气话了行嘛。”
“我一点也没生气,说的是事实。”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我自顾自的说道:“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言语这么轻浮,你觉得现实吗?他之所以摆上这么一幅样子,是你们之前商量好的吧?”
“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懂。”
“中,算我想多了。”
说完,我便没了言语,安静的站在她身边。
如我所言,四十多岁的男人,心智即便再怎么不成熟,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就像没有脑子一样。再者,假使他真是一个蛀虫,为什么他身边的那些人,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架势?
刚刚我的确有了恼怒,但冷静以后,我就在想,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刚才的样子即便是自然的,可那抹刻意还是被我看见了,旧味经营了这么久,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人打交道,从一个人的言谈,注意一些事情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而且,顾蔚自打介绍过我以后,就没再说过什么,尤其是他对我表现出敌意之后。
不说维护,哪怕最基本的劝慰都没有,这其中,没有某个人的提前授意,打死我都不信。
下意识的,我再度看向了病房房门。
里面的那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让我过来,到底是什么含义?
防着他这边的亲戚,亦或是防着顾蔚母亲那边的人?还是说,二者皆有?那么,顾蔚,在这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这个时候,我终于清楚,自己在接到顾蔚电话的那个刹那,就陷入了某个看不清楚的漩涡中间;而在我决定赶来唐山,走进这家医院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抽身。
陌生的亲人,不配让我叫一声爸的父亲,还有身边这个明明没见过几年,却对我表现出依赖感的妹妹。
我很头疼,也很想笑。
就在我想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几个医护人员一起推着床,床上的男人,被被单包裹,只露出一个头,他的样子,有些憔悴。偏偏在憔悴中,又显得很精神。
在他们出来的瞬间,两旁的那些人,就将他们围上,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最多的,就是安慰与鼓励,说他吉人会有天助,会顺利的。
顾蔚轻轻碰了我下,“哥,过去看看吧。”
“你自己去就成。”
然而,下一刻。
我就被人群中走出的男人,拽到了那边,“哥,顾灿来了。”
二十年来,第一次,他躺在病床上,正准备去手术,我怔怔地站在床边,看着他。我们这对父子,终相见。
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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