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澎将我们之间早晚会出现的对话提前，这超出了我的预料，且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但是，我可以控制我自己，我能够通过自己的主观判断，将它制止。
他的话，半真不假，同理，我的也是。就这样的，我们开始了博弈，棋局中的景象，自是不断地相互试探，哪怕到了此刻，都没能分出胜负。
他说，他想用利益跟我捆绑在一起，他没有选择顾晨，是因为他们父子的为人。根据这点，他选择了我跟顾长峰。
美其名曰，我们之间更为亲近。
原本，我不该反驳，甚至按照他的论调说下去，以此让棋局收官，没有胜负，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偏偏，林家澎嘴里的‘亲近’是我最为抗拒的。
那么，我没理由不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大外甥，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许久，林家澎终于开口，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不管怎样，咱们之间，都不应该那么......”
“我需要的是绝对忠诚。”
我扬了扬手，直接打断他，说道：“我再跟你强调一点，公司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跟顾家，跟老顾都没有关系。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利益，甚至未来某天，这家公司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需要你做到一点，那就是绝对听我的，无论我想做什么，都要你听我的。”
想来可笑，我本想显得谦恭一些，然后用一种柔和的手段，将他收为己用，至少保证我们站在一个阵营里。
我也有跟他表达过这个意思，但他告诉我说，整个公司都是我的，有些时候，该表现出蛮横的一面。
不知道，他在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教会我的东西，用在了他的身上。
林家澎不说话了。
他就这样的沉默着，脸色虽然依旧淡然，可这份淡然，正在渐渐变得难看。很明显，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确切来说，是过分。
我同样没有说话，只不过，相对于林家澎，我的表情要轻松很多，在决定反击的那一刻，我就做足了准备。
没谁愿意跟另一个人撕破脸皮，可我不得不这样做。表达态度是其一，第二点很简单，则是让他明白，我顾灿并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善。
至于担心.......
我根本没有。
我在宏峰，本就没有根基，一切都需要我慢慢摸索，我不在乎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是谁，有多少个。一切都无所谓的。
“表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我再度开口对他说道：“您可以阳奉阴违，甚至可以拿我这番话去顾晨那里邀功，你们俩联合起来架空我。但，我们总归是舅甥，我还是希望你站在我这边的。”
“我有的选吗？”
“当然有，就是看您怎么选了。”
这可笑的一幕的发生，基础都在于我身处的位置，假设，我被顾长峰调来，只给我个副总的职位，或者跟顾晨一样的总监职位，那我肯定不会傻到说这些话。
甚至，我会主动跟林家澎示好表忠心。
直到现在，我差不多明白了当初顾长峰的意思。
他让我好好下棋。
而我终究还是按照他设定好的剧本行事了。
“你就不怕我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