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我说过的那些,不是玩笑,你跟我妹真的不合适。”
此时,我已经跟张健一起,坐在了农科路上一家名叫‘春天里’的音乐串吧里。我吃了一口手里的肉串,囫囵着对他说道:
“更何况你这小子,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追钱朵朵嘛,你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那丫头太有主意了,你不帮我,我肯定拿不下。”
张健不在意的笑了笑说:“话说回来,你咋突然多个妹妹?又怎么离开了郑州?去哪了?”
“唐山。”
听到张健的一连串问题,我有些唏嘘的回道:“顾蔚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不是说,你爸早......”
“在我心里,他跟没了没什么区别。”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甭说他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张健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看着眼前的一幕,是这样的熟悉,但在这熟悉中,所夹杂着的回忆,让我不禁开口对他问道:“贱人,咱俩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了?”
张健一怔,片刻后恍然,“怕是有将近半年了吧。”
“是啊,将近半年了。”
这半年所经历的事情,却让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轻轻吁出一口气,我再度开口,“有烟吗,给我一支。”
“呃,你不是戒了吗?”
“现在想抽。”
“咋了?跟王梓吵架了?”张健嘿嘿笑着,给我递过来一支烟,帮我点燃,不无感慨的说道:“两段爱情,全他妈经历了异国,顾灿,哥们我就服你这点。”
“她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又不会跟那个即将举办订婚宴的女人一样,就那么轻易的跟我说出分开。当然,这话我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在面对谁,我都不会谈论安歌的不是,更不会去批判我们之前的那段感情。
毕竟,有过感动是真的,相爱过也是真的。
况且,在我看来,她本就是很好的女人,我们之所以分开,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节点,不爱了,仅此而已。
“爱情,真他妈神奇。”
张健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顾灿,记着你大学时候的样子吗?”
不待我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不知道最近咋了,我大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起咱们上学那会儿......我家里穷,一个月没多少生活费,你呢,生活费虽然很多,但却因为谈恋爱总喜欢充胖子的原因,每到月底,都跟我差不了多少。
后来啊,咱们俩就开始逃课,出去兼职;大夏天的在街上发传单,扮玩偶。只为了一天一百块的工资,还有一顿免费的午餐。”
说到这儿,张健笑了,“你说,那时候就算那么困难,那么辛苦,咱也总会笑的跟傻逼似的。为什么到了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认识的姑娘也多了,反倒不会那么笑了呢?......即使会笑,也仅仅是给人一个礼貌的表情了吧?”
“怎么突然说这些?”
“咋也没咋,就是最近想起来以前了。”
张健满上酒杯,然后从桌子上拿起那包软中华,“原来工作的时候,就算过年,我都舍不得买上一包,现在说买就买,可是不知道怎的,抽来抽去,我还是觉着七块五一包的红塔山,比这味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