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心情而改变。
这天清早就是最好的证明。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不冷,很暖;这绝对算得上是唐山的好天气。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我自己。
即便我在早些时候处理过冒出头的胡茬,旁人也依旧能够从我泛红的眼眶中,看见我的糟糕。
说起来可笑,王梓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没有哭,一个人游荡在深夜的唐山街头的时候,我没有哭;我察觉到无比真切的孤独感与失落感的时候,我依旧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以为是自己没有多爱她,或者是我已经成熟到了一个,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坦然接受的地步。但在今天,我从床上爬起来,钻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要给自己点一支烟,打火机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很突兀的流泪了。
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没法控制住溢出眼角的泪水。
......
这是我第一次戴着平镜来上班,只是单纯的,试图用四方眼镜框,遮盖住我这双失了神的眸子。
我跟以往没什么两样的坐在老板椅上,手机就摆在电脑显示器的旁边,从昨夜,到此刻,除去新闻推送之外,再无任何消息。
原来,每天看她发来的早、晚安消息,也已经成为了我习惯中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就连这种习惯,都在凌晨被她亲手剥夺。说不上有多恨王梓,但我总归没法子做到理解她。
女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她在说爱你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的光,足够让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失去色彩;她在说不需要你的时候,神色中的冷漠,比西伯利亚高原上的冰峰也不遑多让。
我很好奇,不久前说爱你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脱口而出,自己不再需要你了呢?我们牵手过,拥抱过,亲吻过,睡过同一张床,甚至一起设计过未来的家。
飞去巴黎前,让我等她回来结婚的人是她;现在,亲口说出自己不适合,也不需要恋爱的人,依旧是她。
就像我夜里质问过她的话一般:告诉我,我会有新的希望的人是她,而且她也给了我新的希望,终归也是她,重新将那个希望夺取。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终是后知后觉。
假如把这场恋情看作是一张答卷的话,那么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达到了满分,那种想要时刻跟对方捆绑在一起的强烈欲望,那种怦然心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达到未来的期许,打从开始,就疯狂预知,长此以往,只能慢慢扣分了。
从一百到零分,所经历过的事情,足够我铭记很久,然后也需要很久来淡去。就像上一段跟安歌的爱情那般。
庆幸,也不幸的是,我跟王梓在一起的时间终究是短了些。
如果我知道,我从北京赶来郑州的那个早晨,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话,那我一定会抱她抱的久一些,也抱的紧一些。
......
下午时分,我被顾长峰的一通电话,召唤进了医院。
我有些不满的看着,十分惬意躺在病床上的他,张嘴发问:“急匆匆的叫我来什么事儿?不会是又昏死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