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厌恶选择题。
无论是学生时代的考卷，还是步入社会以后，面对的种种问题，都是如此。
因为我觉着，让一个人在一些似是而非、又都很相仿的答案里，找到一个所谓的正确答案，本就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
而今，我又一次的面对了选择题。
还好，选项只有两个，答案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深究的话，大抵是这道题的最后目的，是趋于爱情，还是事业。
如果是在以前，我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前者；原因无它，我爱安歌，爱她的全部，我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就是她的。甭管她接受与否，都是。
只不过现在我不会了，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世界上没有最为纯粹的男女之爱，哪怕我满心憧憬，希望拥有也不例外！
人跟人之间，本身就是复杂的，没有人能让复杂的个体，结合起来变成纯粹。
就这么犹豫了很久，我终于开口给了老顾答案：“我需要问问安歌的意思，毕竟现在只是咱们俩在商量，没准人家已经解决了问题，或者根本不需要你出手，也说不定呢。”
老顾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目光中，有欣慰，也有失望。
我想，他之所以欣慰，或许因为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有那么任性，能在这种涉及到了爱情的问题上，保持理智，拎得清楚。
至于失望，没准是我看错了吧。
也或者，是因为我渐渐与他同化，没有当初那种义无反顾的偏执了。
“好。”
“嗯。”
我装作没有看出老顾的神色，直接起身，走出了别墅，站在院子里，给安歌打过去了电话。
“嘟...嘟...嘟...”
“喂，顾灿，怎么了？”
响了三声，安歌的声音，才幽幽从手机听筒中传出。
我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丝疲惫，哪怕她掩饰的很好，也让我听了出来。这应该得益于我对她的了解。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问题解决的咋样了。”
“这才过去几天啊，哪有那么顺利的就解决，不过也幸好，那边没怎么催我。”安歌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应该是他们看我并没有跑，确实是拿出一种处理问题的态度来了，才没怎么难为我吧。”
“如果有难处了就告诉我。”
“知道啦，我可以的，能搞定。”
“嗯，我当然知道你能搞定。”
“是呗......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约了人，可能会......”
听见这话，我立刻说道：“还真有点别的事儿，你这个问题，我跟老顾说了......”
当下，我就把自己与老顾之间谈的事情，尽数告诉给了安歌。
老顾是个出题者，我是答题人，俨然，这种时候的安歌，也是。
不过，照比我来说，安歌有着可以不去答题的自由。
我话音落下了一会儿，安歌才开口说：“你跟叔叔说了呀。”
“嗯，我很关心你，也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一定要接受，只是跟你商量商量，让你多个选择，仅此而已。”
“我知道的，真挺谢谢你的。”
安歌的声音，没有丝毫兴致，甚至就连埋怨也没有。
特别的平和。
按理说，这才是安歌，不管面对什么，都是处事不惊的；但我知道，这不应该是在面对我时的安歌。
“呃，说谢就有些见外了。”我尴尬的接了一句，开始等待安歌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