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假期,比现在这个时节会早上很多,之前一直计划着进行旅行的青涩男女,终于选择了一座千年古镇。
原因不外乎两种:口碑、价格。
初到古镇的那个夜晚,我们便偷食了禁果,女孩成了女人、男孩也成了男人,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跟她说过的话:“丫头,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负责,以后的我们的家让你来设计,然后生俩大胖小子,老大跟我姓顾,老二跟你姓安......”
曾经的誓言,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幼稚可笑,而现实也让我清晰地认识到,那些天真美好的东西,已经化作了巴掌,让我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脸疼,心更疼。
安歌问我能不能找到当初的那两把同心锁,她的目的我虽无法看透,但也能够猜出一二。
深吸一口气,我侧过了身子不再看她,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看着眼前不断驶过的车流,橘黄色的光,晃花了我的眼,在这样的情境下,我指着那张照片,淡淡的说:“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我估计那两把锁已经没了吧。”
“真的不存在了吗?”
“现在这些无良商家,谁说的准呢。”我依旧没有回头,“记得我们俩写好的那两封明信片么?慢递到半年后......结果还不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有看到。”
“我宁愿相信,是我们换了校区的原因。”安歌的声音很平静,偏偏在这种平静中,我听到了一种执拗。
天真且幼稚,但又让人无法反驳的执拗。
我的心颤抖着,手也颤抖着......就这样的看着脚下,又看向远方,唯独,不敢转过身或者侧过头,去看她。
说过那句话后,她就没再言语,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我背对她看向远方,她在我的身后,不知在做些什么。
在我们身前上明明通过了很多人,有三口之家,有独身一人的白领,更多的则是脸上还未褪去青涩的小情侣,他们或是匆匆而过,或是欢笑散步;可我,却前所未有有的感觉到了安静,诡异、让人心慌的安静。
不是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需要疗伤,同样的,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孤独。
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我在等,等她开口说离开这里。
“顾灿......”安歌终于叫了我一声,只是她说出的话,并不是打算离开,而是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你不是戒烟了吗?”
“又捡起来了。”
“对身体不好。”
“没事儿,谁还不是活到死呢?”
“面对我,就那么困难吗?”倔强而无助的话,终究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可我没有哪怕一丝得胜的快感......
我很不解,她究竟想干些什么!
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后,我很没有功德心的将半支香烟随手丢在了路边,陡然,回身。
她的眼眶微红,就这样直直地的看着我。
“面对你,可以啊!”
我拍响自己的胸膛,紧咬着下牙槽,对她问道:“但是,请你告诉我,我该怎样面对你?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你?”颓然一笑,我喃喃的说:“面对你,真的很困难。”
所有的症结,都在于此。
她已经决绝的离开过我两次!
我又为什么要面对她?
再加上早些时候钱朵朵在她家诉过我的事情,一直在我脑海中不曾散去,没有见到安歌的时候还好,我还能够选择性遗忘,可在今天见到她的刹那,统统都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