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这礼,即君子之根,无礼,则无君子也,与礼不和,交友慎之......”声音是越来越近,且不说他裴少安怎的就站在我和耶律贞中间不动了,这句话明显是在寓意我失了礼数,我这半月瞧下来,怕是这两人也是憋不住了,这人看不着了,我就看回到了书册,等着裴少安挪步。
许久,这一炷香都没了,裴少安怎的还站着不动?
百无聊赖间,玩起了苏榕给我的小泥人,我半举着手臂,让泥人立于宽大的袖口中,背着裴少安玩得起劲,苏榕说这泥人是她上次出宫采购时让那师傅照着我的画像捏的,说来这师傅手艺真的好,这个捏的脸竟有九分神似,一张乐呵着的脸看不出一丝忧愁,想到此处,我倒有些羡慕这泥人了。
想得出神,这袖中的泥人被一只大手拿了去,我抬头一看,是裴少安,只见他拿着泥人在手中,手劲适中,我忙道:“老师,轻一些,这泥人不禁拿捏的。”
“君弟,莫要无礼!”夙逸怕是同上次那般顶撞,出声阻止道。
我皱眉,不服气地喃喃道:“这是苏榕送予我的第一个玩物,老师捏坏了,一会儿下了早课我怎么去同苏榕说。”
我也是心急,裴少安这阴晴不定,早不是之前处了四年的裴少安了,苏榕的心意,我怎能让她伤心?
闻言后的裴少安不怒,反倒笑了出声,将泥人放回我的桌案之上,颇为高深地道:“殿下,你玩赏着自己此时适合的玩物,微臣岂能夺你之好。”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将泥人收回袖中藏好,就一刹那,裴少安一个巴掌下来,泥人本就不禁拿捏,这下可好,肢解似的呈五马分尸的模样散落在桌案上,眼泪顷刻间在眼眶里荡漾。
“微臣的讲堂里,还望殿下习课为先,戏耍在后。”裴少安的话不冷不热,只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盯着桌案上的泥块许久,久久不能回神,恍惚间,听着夙逸小声的安慰道:“君弟,你别哭,早课后我让顺儿出宫给你带十个一模一样的。”
我下意识地抹了把泪,指尖感受到那湿润,心惊,为何我哭了?想来是近日心性傲了一些,但这也不能白白给人欺负了。
想毕,我抹干眼泪,将桌案上的泥块一粒粒捡起包在帕子里放回袖中,静坐着直到下早课。
夙逸见我消沉,便陪着我蹲坐在门口等苏榕,接夙逸的顺儿来得早,也是纳闷,这大寒天自家殿下怎的跟着我凑热闹蹲在外边等人,那嫌弃的神情一览无遗,换做平日,我定要酸他几句,可今日,却没了那个闲心管他人怎想。
我盯着外边的树发呆,叶落尽了,浅哥上次回信说,衣食充足,无伤无病,莫忧心。
战事紧急,寥寥数字,我该有此觉悟,浅哥走后,我只有长大了。
“逸哥哥,这泥人是苏榕出宫让师傅对着画像捏的君儿,你说,这泥人的君儿这般被五马分尸一般,若日后君儿真的被五马分尸该怎么办,会疼吗?”我袖中掂量着那坨泥块,只觉肉疼,五马分尸,何等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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