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依旧,容不得我多想,扭头就走,阿榕性子跟苏问他们不同,被我惯得有些娇气,更有闺秀之风。
宫墙之高,人微言轻者在宫墙之内是活不长的,索性,也就慢慢学会了谨言慎行,身不由己的人太多,浅哥是,夙逸是,李锦是,耶律贞是,连我,也是。
“君儿,你在宫中不快活。”夙浅走在我的身侧,这郁郁寡欢的模样,我只敢给他看。
我摇头,笑着道:“浅哥,你走后那日起,我就不敢快活了。”
夙浅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伸过手来拧了拧我得脸蛋,说道:“你还在怪我那日没唤醒你就出城的事儿,记这仇还记到了现在。”
我瞪大眼,凶了回去,张口就往他手腕子上咬,他不喊疼我也不撒口,直到嘴巴里感觉到一股血腥味从齿间传来,这才撒口看他手腕上的伤势。
只见那齿印格外清晰,有几处还渗出了血,险些皮开肉裂。
夙浅见我一脸担忧,松了口气,调侃道:“大仇可是报了?”
虽是逗乐的一句话,可我却笑不出来,只是抬起头,看着夙浅一脸的笑意,小声问道:“浅哥,这次回都,你不再回去了吧?”
“傻小子,这仗都打完了,哪有回去的道理?”夙浅的眼神变得认真,不是骗我。
我点头,拉过他的一角袖子,就如童稚时那般,跟在后头,宫墙很高,长廊无尽,只有我和夙浅,耳边只有一声声的‘浅哥在这里’。
穿过一扇扇宫门,多希望这长廊是走不完的,直至最后一扇宫门出现在我眼前,看到夙逸,看到大殿的青瓦,才惊觉,平静实属短暂,也不会有人希望我活得轻松。
夙逸长高了许多,整整高出我一个脑袋,几年前同他说了那番话后,我和他也是在朝上和酒宴上见过,平日就算是出宫上刑部探视犯人,他也躲着我不与我碰面,浅哥回都,他倒是想到我了。
见他表情凝重,我只得装着糊涂,眉眼一弯,快步上前,恭敬地招呼道:“五哥,真是赶巧,弟弟早朝赶早了,近日刑部可好?”
夙逸的眉头皱得更深,嘴角被他硬生生扯出一丁点笑意,温润如他,只是,有些挣扎,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五哥,若找弟弟没什么事,弟弟就上朝了,贞哥哥回都城,应当早些上朝,兴许还能说上几句话。”说完,我整了整袖子,拽着夙浅的一角,越过夙逸,只想打完这马虎眼,不给他说话的时机。
夙浅觉得好奇,也不说话,跟着我直径往前走。
“君弟,怎的不让我同三哥多叙叙旧?”夙逸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抓住了我藏在袖中的细腕,逼着我停下脚步。
我回过头,干笑道:“是弟弟愚钝,五哥莫怪。”
夙逸僵硬了片刻,眉头微皱,始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几年前站在雪中的他,就是这个神情。
“五弟,时辰不早了,晚些我约上大哥二哥他们一起出宫再叙可好?顺着也送耶律贞一程。”夙浅看出了端倪,打圆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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