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揉了揉脸,程俊吸了下鼻子,点上了第三支烟。轻轻的拍了拍脸上挂着泪水的齐梦,安慰道:“梦姐,没事,都过去了。要不我不讲了吧,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不要,我要听,你接着讲,我只是……只是……”
紧紧的搂着程俊的胳膊,齐梦昂着梨花带雨的俏脸,满眼心疼的看着程俊。程俊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她的心就越疼!
“好吧!”笑着温柔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程俊抽了口烟,接着讲了下去:“一个星期之后爸他终于回来了,妈就那么在床上睡了一个星期,全身都浮肿了,有些地方一擦就破了,当时我和姐也不知道害怕,还以为妈是睡着了。
爸把妈安葬了之后就呆在了家里,待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第四年的时候,留了一些钱在家里,就又出去了。那时候姐都快十岁了,我也五六岁了,姐也能照顾我了。之后的四五年时间,爸和以前一样,一年到头很少在家,偶尔回来一趟,送点钱回来等等,一年回来五六次吧。
在我十岁的时候,也就是十年前,爸带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回来了,还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就是娘跟东东。那次回来呆的时间比较长,有两个多月吧,后来就又出去了!”
说到这,程俊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在身后的火盆里烧了一些纸钱,又点了一支烟,看着脸上依旧挂着泪水的齐梦说道:“梦姐,太晚了,要不你去睡吧,冷的很,别冻感冒了!”
“我不。”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泪水,齐梦坚决的摇头说道:“我要听后面的事,我要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就简单了!”
再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程俊扭头看了眼灵堂上那具水晶棺,穿戴整齐一新的程父安静的躺在里面。
“在家待了两个月后,爸他就有出去了,娘说是出去和人家做大生意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大生意也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就是与人合伙到海上打捞沉船。据说也打捞到了不少的好东西,不过最后他没分到钱,还倒贴了全部家当!”
“啊?怎么会这样?”齐梦不敢置信的问道。
苦涩的笑笑,程俊抽了口烟后接着说道:“他太实诚了。上岸之后,他那个合伙人称自己知道一个地下渠道能把那些东西处理掉,让爸爸他不要心,只管在家等着分钱就是了,爸爸他信以为真,就回来在家等着,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一个坏消息。他那个合伙人说他们私自打捞这件事被上面的人知道,说他们是违法行为,就把那一船的打捞品给没收了。
爸他就这么相信了,反而还安慰他的合伙人说这是怪运气不好。后来他才知道,他那个合伙人完全是在骗他,那一船打捞品并没有被查收,而是被他的合伙人私吞了。爸当时就要去找他那合伙人的事,可是不仅没找到人家的事,还被打了一顿,回来之后还病了一大场,而他那个合伙人则用那一船打捞品得到钱创建了公司,现在是越做越大,越来越有钱!”
“卑鄙小人,哪个公司,我让我爸帮忙收拾他。”
听到这里,齐梦攒着小拳头,眼底闪烁着跳跃的火焰,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