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岛上空前忙碌。
气氛热烈而活跃。
王忆推着小车上山,一路走过社员们的家门口,看见门外院子里要么放上了竹篾、竹笠子,要么便竖起了竹竿子、拉上了绳线。
在老黄的拉拽下,他将车子推上了山路。
这会社员学生们要么在码头和海边忙活着收拾鱼,要么就在家里收拾卫生准备晒鲞。
山顶静悄悄的。
王忆一口气推车上来赶紧坐下,招呼老黄过来搂着狗喘着粗气说:
“呼呼,你你累了是不是?唉,你说一条老狗了,你怎么还这么逞强啊?呼呼,我草,赶紧歇歇,看把这狗给累的。”
老黄耷拉着舌头喘粗气。
秋渭水挑着扁担上山来。
听到王忆的话后她抿嘴笑,便也放下扁担掏出手绢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笑吟吟的说:“看把这条狗给累的,狗子,累坏了吧?”
她还伸手点了点王忆的额头。
这都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这都不是含沙射影,这都不是旁敲侧击。
这是明摆着调戏!
王忆能忍?
他微微一笑反问秋渭水:“你说我是个狗啊?”
秋渭水摆摆手:“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王忆说道:“那我可告诉你,有个词叫‘狗日的’……”
秋渭水顿时呆住了。
太黄太暴力了!
她这下子没法反击,只好恼怒的拍了他一巴掌说:
“那刚才到底是谁逞强?你推车到山腰歇歇嘛,干嘛还要一口气推上山来?”
王忆一把推开老黄改成搂着秋渭水,甜腻腻的说:“这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喜欢一鼓作气!”
这时候山下又有人上来,漏勺隔着老远问:“王老师,你和小秋老师在干啥呢?”
王忆没好气的说:“在花前月下,在举桉齐眉,在畅聊人生的意义,在探讨怎么共同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
徐横挑着扁担说:“还别说,你们聊的话题挺有用,王老师,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说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呢?”
“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吃!”王忆说道。
徐横快步走上来问道:“你说啥?是我没听清你的话还是你没听清我的话?”
“我是问你,人——整体来说人而不是咱们中国人或者哪个国家的人,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也就是说自然界为什么唯独我们这种生灵是有智慧的?我们需要为地球、为宇宙做点什么?”
“就是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吃。”王忆推起车子就走了。
徐横愣愣的问旁边的人:“你们听懂王老师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