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心变得酸涩不堪。
此时人就在身边,却心虚得不敢抬头去直视那双眼睛。
原身留下来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小时候的事,将近百分之九十内容都是从高中到现在,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零零散散的破碎画面,显而易见是刻意摧毁,不愿意留下的过往,这一点,夏宁也不想过多去追究,自己的脑容量就这么大点,实在是没有办法装下更多。
注意到突然沉默下来的局面,她不清楚对方想干什么。
就这样过去了十分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夏宁睁开眼望向老哥之前所在的方向,却发现人已然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站在病床前的程非臣。
两人四目相对,紧接着都选择不约而同的选择错开对方的视线。
最后由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我哥呢?”
“他已经离开了。”
“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程非臣的眉头微蹙,似乎很纠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没关系的,把原话告诉我就好了,反正再难听也听过,也没期待过那个家伙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听着对方云淡风轻的语气,他沉吟道:“没有留下什么话,但脸色很难看。”
当时夏云深默默走出去的时候,一脸灰败的神情。
白年还怀疑他是不是被打了一顿,毕竟这个人的嘴巴是真的毒,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弟弟敢这么说话,她绝对会将其打到哭爹喊娘。
说完这句话,程非臣又说:“白年家里打来电话让她赶紧回去,貌似是出了急事。”
“那你不回去吗?我记得今天是排了课的。”
“请了假,我不主修这方面的内容,所以没有什么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问:“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语气里充满是疑惑,以及委屈,听得夏宁于心不忍,她从病床上起身,认真的看着对方,开口说道:“我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或者状态去面对你。”
程非臣连忙摆手,一字一句说:“不是,那天是我没考虑周全,做出这么突兀的事,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而且你不用紧张,我们以平时的状态相处就好了,我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大家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
见到他局促的举动,夏宁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的,到底是谁在紧张啊?
不过她也没有纠结着过去不放,剧情还在往前推动,日子也还要过,接下来的自己任重而道远,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闹得太僵才好,否则百害而无一利。
况且就一小屁孩,对方都能落落大方面对,自己的心胸难道还不如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
可笑!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夏宁注意到对方略显得苍白的脸色,不自禁露出几分担心。
“没事,是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
她并不是很相信程非臣的说辞,自己活了那么久,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毛病是平白无故就脸色苍白的,这种症状倒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之后,身体本能做出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