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灿已经打开了朱泚下发的金牌图样册,郝通的金牌应该重三两六钱,顶上是云纹兽头,正面刻着‘奉召’二字,后面则刻着‘临洮郝通’。
重量、图纹和刻字都完全符合,郎灿陪笑道:“通行牌没有问题,我这就开门!”
郝通重重哼了一声,却一言不发。
这位郝将军脾气大啊!郎灿连忙令道:“开门!”
吊桥轰隆隆放下,城门缓缓开启了,郝通一挥手,“进城!”
骑兵队浩浩荡荡向城内开去,郎灿在城门处等候,他将金牌交给郝通笑问道:“去年临洮军还没有骑兵,怎么今年一下子增加了几千人?”
假扮郝通的士兵只练习了几句,不敢再多说了,郝通特有的公鸭嗓子很难学,他接过金牌,冷冷哼了一声,继续骑马前行。
郎灿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回事?郝通以前见到自己都是很巴结的,今天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想到变了一个人,郎灿心中一个激灵,连忙再细看郝通背影,他终于发现不对了,郝通的双肩特别宽阔,而这位‘郝通’的肩膀是向下坍塌的。
“有诈!”
他忽然大喊一声,急声下令,“关闭城门!”
话音刚落,一支箭‘嗖!’地射来,速度快得无以伦比,郎灿躲闪不及,一箭正中他咽喉,郎灿捂着咽喉倒下。
郭宋手执弓箭厉声喝令道:“杀进城去!”
数千骑兵大喊一声,向关隘内杀去
大震关守将阵亡,士兵们根本不是河西军骑兵的对手,一触击溃,四散奔逃,骑兵迅疾包围了关隘背后的大营,大营内的士兵措不及防,在河西骑兵的严厉喝令下,纷纷举手出营投降。
短短半个时辰,除了逃跑的四百余名士兵外,其余两千五百名凤翔军士兵都成了战俘,这一次郭宋并没有采用之前的遣散办法,他将包括旅帅在内的三十余名将领全部释放,责令他们回长安向朱泚汇报。
其余士兵则重新整编,由河西军骑兵分别出任旅帅以上将领,这样一来,这支军队便成了河西军,郭宋留下五百骑兵和他们一起继续驻守大震关,稳守自己的退路。
凤翔军的库房内有足够粮食和其他物资,河西军在饱餐一顿后,郭宋率领四千骑兵继续向东疾速推进。
次日下午,郭宋军队抵达了雍县,雍县是凤翔府府治,也是凤翔节度府所在地,目前城内已经没有士兵,只有三百余名守城的乡兵。
凤翔府尹李曙光率领官员们,亲自到城门处迎接河西节度使郭宋的到来。
骑兵们进了城内军营休息,李曙光则陪同郭宋来到府衙,李曙光忧心忡忡道:“郭使君还不知道吧!彭王在长安登基为新帝了。”
郭宋一怔,连忙问道:“那天子呢?”
李曙光摇摇头,叹息道:“就是不知道啊!有传闻说他先去了汉中后又去了成都,现在局势很乱,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郭宋想了想道:“长安新君派使臣过来了吗?”
“听说已经派出来了,但还没有到我这里,估计明后天会来吧!”
“那府尹有什么打算,愿意接受长安的宣召吗?”郭宋又问道。
“坦率地说我不知道,这些天我寝食不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郭使君能否给提个好的建议?”
郭宋微微笑道:“其实李府尹没有选择,如果府尹不肯接受宣召,只能弃官逃往成都。”
李曙光犹豫一下道:“如果郭使君能和我一起守城,说不定可以等到光复长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