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该千刀万剐的阉党,杀我宗室,杀我皇祖父,杀我父亲,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一个个亲手杀了他们!”
后宫内,七岁的小皇帝李绣怒发冲冠,狠狠一剑砍在桌上,砍出一个深深的缺口。
几名老宦官吓得面容失色,连忙摆手道:“陛下,这种话不可乱说!”
“为什么不能说?他们敢做,我就不敢说?”
“陛下,你还太小了,很多事情你不懂,这些话不能乱说,会有杀身之祸,也会也会连累我们的。”几名宦官几乎是哀求这位小皇帝。
李绣哼了一声,师父说得没错,就是一群没卵子的懦夫。
李绣心中一阵烦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为父亲报仇雪恨
一刻钟后,小皇帝李绣身边的密探便向俱文珍汇报了,俱文珍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冷冷道:“这是第二次了吧!”
“回禀俱公,这段时间小皇帝的情绪确实不稳定。应该是受到了他师父的蛊惑。”
“我想应该是这样,去吧!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宦官行一礼,匆匆去了。
俱文珍负手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便离开房间,向神策军总衙而去。
在神策军总衙内,霍仙鸣和窦文场听完了俱文珍的汇报,霍仙鸣尖细着声音问道:“他今年几岁了?”
“他是大月生的,应该七岁了。”
“七岁就懂这么多?”旁边窦文场道。‘
“我想应该是他师父王先的灌输,所以他内心对我们充满了仇恨,此子长大后必是一害。”
窦文场轻轻叹息一声,“人无伤虎心,虎却有噬人意啊!”
俱文珍急道:“仙翁、窦翁,两位的意见呢?”
霍仙鸣缓缓道:“在皇帝的选定上,关系到我们的切身利益,决不能大意,更不能有妇人之仁。”
窦文场也点点头,“我同意两位的遇见,一转眼他就要十岁了,不能留着他。”
三言两语之间,小皇帝的命运便决定了,俱文珍道:“现在李唐宗室人丁凋零,年幼的孩童很难找了。”
“我记得李诵不是留了一个遗腹子吗?好像叫做李纹。”霍仙鸣眉头一皱道。
“仙翁,那孩子脑子有问题,已经三岁了,到现在还不会说话,也不睬人,整天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窦文场冷笑一声道:“脑子有问题不是很好吗?难道我们想扶植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上位?”
俱文珍呆了一下,连忙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真是糊涂了,窦翁说得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霍仙鸣沉吟一下又道:“这件事要做稳妥一点,先让他病倒,然后一步步病情加重,最后不治,他的师父也暂时不要动,明年让他去南方巡视时,再让他病死在路上。”
“仙翁放心,我做事一定稳妥。”
过了几日,成都连续下了几场雨,小皇帝李绣在后宫贪玩淋了雨,病倒了,病情一天天加重,又引发了肺炎,拖了一个月,终于不治病亡,年仅七岁。
俱文珍随即召集文武,立三岁幼童李纹为新帝,改年号为永和,王太后随即封俱文珍为太师,封霍仙鸣为太傅、封窦文场为太保,由他三人全面执掌军国政务。
出殡那天,俱文珍亲自披麻戴孝为李绣出殡,哭得死去活来,满城裹素哀悼。
这时,城中开始出现不少议论,新立的小皇帝是个傻子,消息传到俱文珍耳中,他顿时大发雷霆,责令左银台武士监视全城,胆敢妄议天子是傻子者,一律抓捕严惩。
左银台武士四处行动,当天便抓捕了千余人,每人都被重打一百棍,并割掉了舌头才放回,成都城内满城皆惊,士庶百姓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人议论新天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