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羽来到乱葬岗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很多人已经都去了,而且路上赶来的人还很多,可以说是场上人声鼎沸,路上络绎不绝。白振羽暗暗叹道:这下子又要沸沸扬扬一阵子了,真是事与愿违!因为看得出,已经有许多的人闻风而至,这样的热闹百年不遇,比看大戏都引人注目,好热闹的人怎么能不来?!
乱葬岗离刘家墓地有一段距离,但不算是遥遥相望。这时候就看见有两个衙役往村里去,白振羽猜得明白,就对二位衙役说:“两位官爷,请留步!”
两个衙役走得慌忙,又加上人多,所以就没有看到白振羽。不过,白振羽三次到县衙,众衙役哪能不认识他?两个衙役看到白振羽,就对白振羽说:“你来得正好,听说刘顺同已经躺在床上多日,不能到现场来;你是他们的至亲,就请你代劳,走一趟去见县太爷吧。”
“哦?我正要问官爷,这里出了什么事?想不到也和我们有干系?”白振羽只当是什么也不知道,衙役就告诉他:“张家湾的张昆山你应该知道吧?如今他们告到县里,说他的女儿死得蹊跷,要求开棺验尸,这不是县太爷让我们来通知你们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用不着多费口舌。白振羽惊讶道:“他说要验尸?我们同意了没有?不行!”虽然秀姑的坟头不在祖坟,但她既然嫁给刘庚年了,当然刘家说了算,这挖祖坟的事不能随便乱来!
白振羽一口就回绝了两个衙役,两个衙役说:“这我们说了也不算,县太爷在这里呢,你去和县太爷说吧。”反正他们两个都是来传达命令的,关键人物不是他们。
越往跟前走,越是人头攒动,衙役只好在前面开道。刘家庄的人也都闻风而动,越来越多,看到白振羽来了,就都嚷嚷起来:“振羽,他们也欺人太甚了,不能眼睁睁让他们扒坟!”
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在秀姑送葬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验尸的经过,今天又来开棺验尸,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刘家没人了吗?刘顺同虽然病了,但刘家庄的人都是刘顺同的亲人!
刘家庄的人不是说说就算了,而是主动的就形成一个包围圈,把秀姑的坟头包围起来,所以县太爷并没有到坟头跟前,而且县太爷也不想触怒了村民。看到白振羽的到来,县太爷好像找到了救星,对白振羽说道:“白振羽,你来得正好,劝乡亲们离开吧,不要再闹了,否则王法不容。”
县太爷只是带着十几个衙役,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家庄的村民是这样的剽悍!白振羽对着村民们说:“谢谢大家了!刘家的坟墓多亏了大家的保全!”
说到这里,白振羽才转回头对着县太爷说:“大老爷,如果我说得不错,你们应该早就验过尸了,为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又来验尸?死者为大,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不敢随便动秀姑的坟头,难道有人要势大欺人吗?”
“白振羽,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接到张昆山的报案,当然要为他作主。他怀疑秀姑的死亡定有蹊跷,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查看,这是公务。”县太爷只能强忍怒气,他还是害怕出了什么漏子,到时候就后悔也来不及。县太爷说:“公事公办,我们也没有法子。”
县太爷的话软中带硬,他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多达上千个,虽然看热闹的居多,但还有刘家庄的数百人,全是一付拼命的样子;所谓众怒难犯,县太爷不得不考虑工作方法。
“县太爷,我们也不是不知道王法的人,但这一次我们觉得太看不起人了,难道我们刘家庄就没有人管了?只能任人宰割?!县太爷,我们就斗胆问一句,就是官府要来,是不是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有个思想准备?”白振羽说。
这样的要求不算高;白振羽早已看见,张昆山也早就来了,实际上他也是在质问张昆山。白振羽又对躲躲闪闪的张昆山说:“张大哥,你不要躲,你哪一次来的时候,我们不拿你当作最重要的亲戚?养女不教也就罢了,难道你以为这样好看吗?对,刘家的名声是不好听,外人一定会说我们不知道羞臊,但您呢?”
白振羽不让别人插嘴,这些日子以来满腔的愤怒终于喷薄而出!县太爷没有说话,因为白振羽的矛头不再对准他,他的主要目标原来是张昆山!
“我们……我的女儿就这样死了,我们……心里不甘。”张昆山急得头顶直冒汗,他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话,所以竟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想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