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是自吹自擂,李讼师确实有两下子,甚至能象泼妇骂街一样,无理也能霸三分;能和李讼师打对头官司的人,在济南也就只有贾讼师。
但奇怪的是,两个人从来就没有亲自较量过!也就是说两个人从来也没有正面办过同一个案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都没有打败过官司,因此他们是齐名的。
但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其实一直在暗暗较劲,虽然不是亲自较量,但也通过别的途径较量过很多次,主要表现在别人打官司的时候,他们都会在背后指点对方的讼师,竟然也能打得不可开交。
但总的来说,两个人基本上是平分秋色,因为他们只是在背后指点,所以就不能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李讼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一定要和贾讼师真刀真枪干一场,一决高下。
在这之前,李讼师就听说姚大狂士已经和贾讼师粘在了一起,肯定是让贾讼师帮自己打官司。刘姚两家的官司已经早就传到济南府,李讼师也枕戈待旦,因为郑班头最近已经和他打了招呼,白振羽会去找他的。
今天,白振羽果然来了,李讼师当然一口就应承下来。李讼师哈哈大笑,对白振羽说:“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奸夫**,他们碰到我,那他们就算倒霉了!不过你要心中有数,我们的对手是姚大狂士和贾讼师,早就名闻遐迩,我们要多做一点准备,才有取胜的把握。”
连济南府的人也都知道姚大狂士的名头,白振羽说:“您说的是,所以我才来找您帮忙。您放心,就是砸锅卖铁,这一次我们也要和姚大狂士拼个你死我活,这是我们刘家庄人的决心。”
“好!”李讼师点点头说:“我最烦的就是半途而废,说穿了就是疼钱,官司打到一半就退缩了!树要一张皮,人活一口气,不能把这口气争过来就怯场了,这样还打个什么意思?”
李讼师表明自己的态度,白振羽只有说“是是是”了。李讼师说:“好了,不多说了,你就把你们打官司的过程详细地介绍一遍,这样我才能想出能够打赢官司的办法。”
白振羽不敢怠慢,和姚大狂士的斗争就在眼前,丝毫不能马虎。白振羽就从姚大狂士的家里找秀姑说起,连他们所受到的耻辱和盘托出,一直到他们三次在县衙打官司的经过,也一一说出来。李讼师面色严峻,对白振羽说:“这官司,确实不好打!”
白振羽心里忐忑不安,对李讼师说:“李讼师,你就实话告诉我,我们打赢官司的可能性是多少?不过,就是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会放弃的!我的姐夫因为这件事都气得卧床不起了,我们心里憋屈啊!”
“这还不好说,但我想肯定有办法的!不过你要做好这个准备,这绝不是一两场官司就能见分晓的。”李讼师沉思地说:“按说你们赢肯定没问题,但你的对手实在不好对付,根据你们连输三次的现状,就说明一切。”
其实这根本就不需要再说了,白振羽早已领教过了。白振羽重新鼓足了勇气,因为他在李讼师的脸上看到了希望。白振羽说:“你放心吧,我们打了也不是一两场官司了,输赢我都能受得住!”
“嗯,这样很好!”李讼师赞扬白振羽,对白振羽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吧:你们这三次官司,确实是输得心服口服,为什么?关键都在秀姑的身上,加上官府不能明确表态,模糊行事!你们不能控制秀姑为你们说话,官府又是故意偏向姚大狂士,难度当然就大增了!”
李讼师的分析和白振羽的感觉一个样,关键在秀姑。白振羽说:“李讼师,您说得对,但是秀姑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就有了赢他们的可能?秀姑不会在里面作梗了,死人了虽然不是好事,但我想这也不一定是坏事。”
白振羽及时地提出这个有利情况;白振羽坚信,一切的努力绝不会白费。李讼师微笑着说:“小伙子,你很聪明,看来你知道怎样才能让官司对自己有利。”
白振羽大惊,因为他在说到秀姑自杀的事时,只是轻描淡写的简单说几句,而李讼师却像心有灵犀,不过份的说了一句。李讼师说:“这就是我说的难度,虽然有困难,但也不一定没有转机。你们的状词是不是在县衙?这很重要!”
县衙的卷宗还一定不会传到这里,因为官司还没有正式打响;但白振羽也是有心人,对李讼师说:“在县衙里的三份状子我都请人记录下来了,就是防备以后有用。李讼师要看,我就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