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贺祈休沐回府。一同离宫回府的,还有程锦容。
贺祈也不骑马了,厚着脸皮上了马车。
程锦容笑着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贺祈的俊脸:“堂堂御前侍卫统领,不去骑马,和我一同坐马车。也不怕大家伙儿笑你。”
“夫妻亲近,天经地义。”贺祈理直气壮地应道:“谁敢笑我!”
程锦容被逗得轻笑连连。
直至唇边的笑意被吻覆盖。
温柔又缠绵。
良久,贺祈才抬起头,心满意足地将程锦容搂入怀中。
他们两人在宫中当差,日日能见面,却没多少说话的机会。更别说彼此相拥亲昵片刻了。此时两人亲密相拥,眼里心底只有彼此,柔情蜜意悄然蔓延。
两人静静相拥,过了一会儿,贺祈才张口打破沉默:“难得我们一同休沐,明日你随我去平西侯府吧!”
程锦容笑着应下,随口问道:“江尧他们几个,不是说要和你一同喝酒吗?我们去平西侯府,他们几个岂不是扑了空?”
“别提了。”贺祈翻了个白眼:“我刚一张口说要去舅舅府上,启珏立刻张口邀他们几个一同去平西侯府。”
也就是说,小聚浅酌的地段换成了平西侯府。反正,休想甩脱他们几个就是了。
程锦容轻笑不已:“你们几人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彼此照拂,亲如兄弟。有这样的好友,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
程锦容口中的那个“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自少住在永安侯府内宅,很少见外人,也没什么同龄的玩伴或闺中好友。和嫡亲的表妹裴绣也不对盘。
她的世界里,曾经只有裴璋。
贺祈深深地凝望着程锦容,忽地说道:“阿容,我忽然很感激裴璋。在你年少的漫漫时光里,至少有人伴着你一起长大。”
至少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悲喜嗔恼。会费尽心思搜罗她喜爱的医书,博她一笑。令她冷清寂寞的生活里,多一抹鲜艳的色彩。
不然,年少的她会何等孤单。
程锦容深知贺祈的小心眼,笑着瞥了他一眼:“你拈酸吃醋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地暗示。”
贺祈:“……”
其实他是真心的。
当然,酸意也有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点点。
贺祈咳嗽一声,也不辩驳了,很快转移话题:“下个月底,江六就要娶裴五小姐过门了。到时候,你要不要送一份贺礼去永安侯府?皇后娘娘又是什么打算?”
裴皇后程锦容对永安侯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不过,一日没彻底撕破脸,这场面功夫也是少不了的。
“皇后娘娘和我说了,她会赏赐裴绣,为裴绣添妆。”一提永安侯,程锦容笑容淡了下来,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凉意:“这么做,是全一全娘娘的颜面。再多的就没了。”
“我也打发人送些添妆礼去裴家。”
礼到人不到就是了。
贺祈略一点头:“如此也好。对了,江六成亲那一日,我要陪他一同去迎亲。那一日,不知裴璋会不会回府。”
一不小心,话题又绕回了裴璋身上。
程锦容淡淡道:“裴绣是他嫡亲的妹妹,他会去送嫁。会不会踏入裴家大门,就不好说了。”
还真是了解裴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