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老实点,不然,就打算你的腿!”周宸刀走上前来,一脚踢在碧莲的膝盖上,疼得她吱哇乱叫,冷汗横流。
“大小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呜呜...”碧莲哭得泣不成声,被侍卫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片刻后,院内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哀嚎,三十大板重重落在碧莲的身上,直打得她哭爹喊娘,差点昏迷过去。
这三十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身体硬朗的壮汉,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毒打,更别说细皮嫩丨肉的碧莲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不准偷懒!”周宸刀背着双手站在碧莲身边,脸上挂着一抹冷厉之色。
曼霜手里提着药包,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碧莲哭天抹泪、痛哭哀嚎,便缩了缩脖子,将手中的草药递给苏晓郡,“小姐,药抓来了!”
苏晓郡‘嗯’了一声,带着曼霜和夏月来到小厨房,亲自为二夫人煎药。
这种解毒药物不比其他的草药,煎药时需要注意很多事项,而且苏晓郡深谙只要是自己经手的草药,药效都会发挥到极致...
待汤药煎好后,苏晓郡端到里屋卧房,服侍二夫人喝了下去。
闻声赶来的卓老爷和卓夫人来到灰鹤园,见碧莲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屁股上还沾着一片血迹,江夫人皱了皱眉,看向周宸刀,“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惩罚丫鬟?”
周宸刀面色一慌,支支吾吾道:“夫人,这是大小姐的命令,所以...”
“璃儿身在何处?”
周宸刀指了指主屋方向,“在里屋卧房呢。”
江夫人听后,气鼓鼓地走了进来,见到苏晓郡后,她刚要出声发问,苏晓郡便面色一沉,不冷不热道:“二夫人喝了毒药,眼下刚刚入眠,娘莫要惊扰到她,至于叫碧莲的那个丫鬟,孩儿懒得解释!”
说完,苏晓郡便站起身,回到松林苑休息去了。
眼下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天边的星辰微微闪烁,在云层之中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相府内寂静无声,只有灰鹤园这边传来一阵阵哭喊和聒噪。
江老爷皱着一张老脸,站在祝氏的床前,眼里闪过一抹嫌弃和厌恶,他认为,卓香儿之所以能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肯定少不了祝氏在背后撺掇。
如今见她活得这么痛苦,还不如一死了之,到了极了世界享清福,远离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卓香儿未婚先孕一事,为丞相府蒙上了无法祛除的耻辱,像卓老爷这般爱惜声誉和官职的人,怎能轻易原谅祝氏母女所犯下的过错?
于是卓老爷只在床前站了片刻,便打了个哈欠,带着周宸刀和一众侍卫离开了,至于祝氏是死是活,他一点都不关心。
倒是卓夫人守在祝氏身旁,环顾着屋内陈旧的摆设,心里的那根弦也被触动了一下。
可见破旧不堪的卧房内,只有两三样家具,窗棂露着大窟窿,夜里的晚风倒灌进来,发出一阵‘呜呜呜’的怪叫声,房梁上的椽木年久失修,已经断裂了好几根,若是一场大雨降下来,这间屋子就会变成水帘洞,阴暗潮湿、气味难闻,根本无法住人。
卓夫人这么多年,从未来过灰鹤园,今日一见,让她震惊之余又有些自责,如果她不过与刁难二夫人的话,那她们母女也不会过得这般凄惨,甚至连主院的丫鬟都不如。
当年一事,卓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卓老爷喝得酩酊大醉,也不会把祝氏拉到房间,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这一切的错误,都在卓老爷身上,但卓夫人不敢怪罪于他,只能把内心的愤懑和怨气都转移到了祝氏身上,甚至日日夜夜诅咒着灰鹤园,恨不得祝氏马上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