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询问，乔松也明白陈静话中之意。稍微缓和一会后，他也直接说道：“你或者许琳，在怀疑我将酒的操作模式、内容，转交给白桦？”“哦！你会给她吗？”没有回答乔松问题，陈静反向其问出敏感的问题。“如果她要，我会给。”乔松用这句话，做出了明确回答，也在告诉陈静，白桦并没有向自己索要什么。看着乔松，此时认真中严肃的表情。而陈静脸色略微暗淡后，也开口道：“对不起，我对刚才的问题向你道歉。”“昂……”面对着陈静态度转换，乔松有些不适应。近距离之下，晚间山风中，陈静那一头蓝色的长发随风飘舞。她那张倔强而俏皮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的失落。很少看到这样的她，一直来她都是坚强的代名词。“小静，怎么了？”看着她无言，乔松忍不住的问道。“师兄，我有些累。”这句话的口吻中，陈静带着一丝不甘和委屈。在之后的乔松，没有在说话。因为此时的气氛，需要他的沉默作为缓冲。他也在思考，能让陈静说出累，也代表着白桦给她造成的压力。她，有这么厉害吗？天合策划高管，白桦具体职位乔松不知。长久以来，他也从来没正视过白桦的能力。想想看，一个牛津大学营销专业的海归，想想就知道有多强。“白桦会很厉害，但……”“我用切身体会告诉你，别对她有一点点小看。”面对乔松的开口，陈静也在第一时间打断了他。接着继续说道：“为了‘本质’酒，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心血吗？”“知道，在调研市场后，你甚至累到昏厥。”“那你知道白桦，又付出多少吗？”“……”乔松当然不知道，因为在她印象里，白桦是古典中带着柔弱的女子。时而的爱哭鼻子，是一个感性到极致的女性。“今天市场你走了一遍，也知道我缺乏优质的团队。”“嗯。”“但白桦却拥有这个条件，她采用的是你的创意，但手下却有一直完全制式化的团队。实话说这让我和许琳，感觉到极大压力。”还说到这里，乔松也完全明白过来。白桦依托天合策划，这个国内顶尖的策划、执行公司。如果说陈静所带的团队，可以是业内一流。那么天合策划团队，可谓业界标杆。“她去年年底回国，今年上市时间几乎和我同步。从开始招商阶段，我处于绝对领先。”“嗯，你手下团队，都是老油子性质，在市场招商很有一套。”听着陈静谈论，乔松也判断里面道理。“但在长跑中，起步的完美并不代表什么。白桦那里稳扎稳扎，对于市场的把控力，已经超越了我。”“她毕竟依托于天合……”“我同样依托许琳，两种不同的依托，但实力上并未差距太多。”“那你担心的地方是？”“我为了你的创意，准备的一个月。而白桦……我想她准备了五年。”在说完这句话后，陈静也将自己手机交到了乔松手中。那里有她准备的文件、图片。一切都是关于，白桦所操作的哪款酒。“乌托邦？”看着图片里白酒的名词，乔松下意识说出三个字。而对面的陈静，没有任何的回复。因为乔松的表情中，已经有了一丝‘狰狞’。也只有乔松自己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不单单是白桦说过，她当初爱上自己，就是因为他内心中的乌托邦。而是他最初设计这款酒的名字，就是乌托邦。光瓶酒代表低端酒，但乔松设计初衷是：简约而不简单，命名乌托邦。看着陈静手机图片中，白酒的展架陈列、广宣布置。用行内话称为标杆，也是乔松在做那份计划中，脑海中所想象的模样。而很长一段时间里，乔松认为那只是幻想，如果真的要付出实践，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那是他，年轻时候肆意而为的冲动。……“乔松，看着你辛苦，我觉着自己一无是处。”依附在乔松的肩头，白桦冷艳的气质下，也有一些小小的撒娇、愧疚。“不许说自己没用，我也不看电影，不买化妆品。我知道，我的男朋友在为我们而奋斗。”在乔松回话前，白桦捂住了他的嘴唇。自己她选择和乔松在一起后，一切的经济来源都是在靠他。这是乔松的责任，也是白桦的选择，一切无怨无悔。而笑着的乔松，也将自己凌乱的手抄本拿出来。今天白桦从同学那里，借到了笔记本，要将他‘乌托邦’方案做个汇总，然后上交给销售总监王明辉。这是他们的寄托，以后是苦巴巴在上海吃土，还是浪漫的走进电影院，在此一搏了。“白桦，这是产品陈列和广宣要求，你帮我设计出效果图。”“这里是操作指标，你给我做个表格。”“还有，这是销售人员配比比例，一定要注意细节，每个业务员负责终端店不能超过一百。”在潮热的伏天中，在一处上海郊外的出租房内，乔松、白桦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但那又如何，两人在希望之下的奋斗，是单纯而快乐的。他们彼此相信着，在不远后的某一天，两人会慢慢的幸福下去。所谓幸福，其实很简单。比如说，只要一起看个电影。或者在简略一下，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乔松哦！这款酒的名字，可以由我决定吗？”“好，你说。”“乌托邦，我喜欢这个名字。”……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在这夜晚的石山公园中，晚风吹拂。抬头看向天空，明月高挂、繁星点点。乔松的脸庞上，挂着笑容。而看着陈静的眼中，却在这一刻心疼着他。因为乔松的笑容中，带着悲悯……“谢谢你，小静。”“师兄……”“因为你，让我还能坚持着，属于曾经的梦。”“……”“我早已经放弃，而她还在继续着。”话音刚落，就在陈静的眼前，乔松径直的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