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听了林华的话,笑了下道:“既然这样,老林你尽快与城内的情报站取得联系。毕竟这是在大明,能不流血就不流血。要不我们进攻前的火力准备,瞬间就能灭掉数百上千的京城守军。”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冲林华说道:“老林,你知道不知道城内和你联系的人是大明的哪位老爷。”林华笑了下,然后说道:“从城内来的那个人,是守卫北京德胜门的一个明军把总。他说他是奉了大明兵部尚书张缙彦的命令,与我们接洽的。”还没等李明说话呢,旁边的宋涛就哈哈大笑道:“哈哈……我知道这个人,据说当年李自成进攻北京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打开的正阳门引贼寇入宫。但他发现李自成不准备给他封官,还想找个由头杀掉他,所以他就逃回了老家。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在南京联系上了南明的福王,谎称在家乡聚集义兵,就被福王受封总督河北、山西、河南军务。多铎率清军平定河南、江南,张缙彦逃匿于六安州商麻山中。顺治三年,走投无路的张缙彦又向洪承畴投降,清朝顺治九年后,张缙彦历任山东右布政使、浙江左布政使。顺治十七年六月,因“文字狱”被捕下狱,十一月被没收家产,流徙宁古塔。最后他再也没有回到中原,死在了宁古塔那块蛮荒之地。”大家听了他的话,全都满脸的感慨。大明这帮士大夫啊,要说有气节的倒是有,可像张缙彦这种货色却更多。所谓“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保君王”,东林本色也。东林党把“袖手谈心性”贯彻到底,一点杂质都不掺的,但轮到用下一句的时候,就不那么贴切了。李自成进入北京以后,大批东林党的官员争着抢着想做大顺的官。后来满清得了天下,又有更多的士人官僚投身于满清的怀抱,心甘情愿的做起来奴才。李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在这个时候向我们投诚,并愿意打开北京的城门引大军入城,免了北京城的刀兵之灾,还是有功之臣吗。自古就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句话,每个人有选择开辟新生活的权力。所以我们进城后,要对拥护我们的大明朝臣以礼相待。”宋涛听了嘿嘿一笑道:“哥们,等我们远东军进了城,我估计城内的那帮那帮东林君子,还指不定怎么不要脸呢。”李明用手指了指宋涛,笑骂道:“这话只能在这里说,进了城可不能再提了,也不能给人家脸色看。毕竟人家不但打开了北京城,还拥护我们远东的领导,我们可不能像李自成那样,有人帮他打开了城门,可他进城以后却卸磨杀驴,这还怎么取信于人。”林华笑了下道:“那我现在就去和城内的情报站取得联系,确定部队总攻的时间。司令员,你还有什么指示吗?”李明摆了摆手道:“只是进攻这座纸糊的北京城而已,还用得着费那么多心思吗?老林,这次作战你就辛苦点,全权负责吧,我就不参与了。”赵连河骑在战马上,率领着全排的官兵在北京城的郊区巡逻。因为西北野战军又新组建了两个新建骑兵师,从他所在的骑兵五师抽调了很多士官干部骨干,因为他平时表现优异,而且在排里比较资深,所以被提拔为排军士长。中原战役发起以后,他所在的骑兵五师突破了大明边墙,横扫了宣府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杀到了北京城下,迅速扫清了北京城的外围,并一直驻扎至今。来到北京城下以后,赵连河所在的排都在城外驻扎,官兵们天天都要呆在帐篷里,随时等待命令,非常的无聊。好在他们排每三天都要执行一次巡逻任务,巡逻期间基本没有什么情况,战士们权当在北京城外散心了。“军士长,等我们破了北京城,是不是天天都能骑着马在城里巡逻了。嘿嘿……想想都觉得威风八面啊,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攻。”说话的人叫王六,是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属于自来熟的性子,而且还是话唠。不管遇到谁,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他都像个唐僧似的没完没了的墨迹。队列里的一帮战士,都曾受过王六的荼毒,所以大家纷纷拿话挤兑他。“小六,在城内巡逻那是老兵的差事,你个新兵蛋子没机会,别想美事了……”“你小子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是想当着北京城里小娘子的面前显摆吧……”“六子,你毛长齐了吗,不会还是个雏吧,哈哈……过几天,叔领你去见识见识……”王六被一帮兵痞挤兑得满脸通红,他急忙辩解道:“你们尽是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往那面想……”可是他不辩解还好,越是争辩大家的哄笑声就越大,弄得王六委屈的都快哭了。赵连河也被大伙逗笑了,他转过头笑骂道:“好了……都别欺负小六了,你看你们都快把这小子弄哭了,哈哈……小六,别哭啊,他们逗你呢……”“军士长……前面有情况……”突然,队伍最前面的几个骑兵转身朝赵连河大喊了起来,赵连河目光一凝,连忙一打马,率领着全排战士加快速度,向前方冲了过去。几十匹战马全速奔行起来,那气势也是非常的吓人。他们在乡间小道上跑了一会儿,就在一处树林外追上了一帮大明的老百姓。这些人有老有少,好像都是一个家族的亲属。其中还有几个面貌较好的妇人和几个几岁大的孩子。他们看着围在他们周围的几十个凶悍骑兵,都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几个孩子也被吓得大声的哭嚎了起来,妇人们连忙用手死死的按着孩子的嘴,孩子的脸都被捏的扭曲变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