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目光直盯着那片乱葬岗子,我老远的瞅过去。不知为何,瞅着那片静悄悄的乱葬岗子,总感觉一股阴风刺骨,鬼吼阵阵的感觉,那股莫名的压抑,竟然让我胸口有几分憋闷。静一如既往的静,但感觉着这份静,却大有一股山雨欲来前的寂静,诡异,压抑。这荒芜乱坟荒野里,连个鸟叫虫鸣都没有,死寂寂的,我瞅着那一片乱葬岗子上,忽然那里有了一丝响动。那一声响动极轻,但我感觉得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绝对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声细微尖锐,就像是直接钻进了脑子里一样,老人瞅着前面的乱葬岗子,那眼色缓缓地微眯了起来。这一瞬,倒真是露出了几分锋芒。“咚咚咚”像是几声整齐的步伐,我放眼望着乱葬岗之上,那感觉从震惊,到恐惧,再到匪夷所思,种种的念头一瞬而过。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我长了眼界。尸体,一溜齐整整的尸体,乍一看去,少说也有十几具,那些尸体兴许有些年头了,尸骨很多都是腐化的残缺不全,最多是勉强看得出有几分人形,有的甚至浑身已经没几块儿腐肉,活脱脱的就是一堆骷髅行尸。一声低沉沉的音调划破了夜空,这正是刚才那一声刺耳的响动。随着那音调抑扬顿挫的起伏着,那些行尸骷髅居然有条不紊的向前走着,步伐呆滞缓慢,但却是整整齐齐,就像一行军队。老人的脸色露出几分狰狞,“招鬼行尸术。阴山的手段还真是学的了几分啊!”“哈哈哈能识得这招鬼行尸之术的,恐怕也是上一辈的前辈吧,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啊!”乱葬岗子上几声阴惨惨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极为阴柔,像极了女声,但细细听去,那声音绝对是个男人。一排的行尸之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在后面,那人身材看上去极为矮小,老远的望过去,倒像是个孩子。随着那低沉的音调起伏了几声,那前面的一排行尸步伐像是快了不少,那道娇小的身影也是极速前进,没几秒钟,一行行尸外加一个小孩儿就站在了大路中央,那架势倒像是一个阵!“高姓大名就算了,既然你敢开这阵势,恐怕也不会在乎眼前的是何人吧!”老人瞅着眼前的一行行尸,不由得居然笑了两声,“招鬼行尸之术,布阵行尸之法,小小年纪,不简单,不简单啊,阴山一脉也算是有后了!”“我当初也算识得几个阴山的老鬼,也算是有几分旧情,小辈儿,你这手段着实不赖,但说句实话,你这还是嫩了点儿的,收回去吧,我也不想伤了你阴山的小辈儿!”老人一笑言道。前面的娇小人影也是一笑,“哈哈哈原来是先辈的故人啊,小辈儿可是失敬了!”那娇小的身影微微的鞠了个躬,话锋一转,又是笑道,“,我这小辈儿人见识下,还请前辈见谅了!前辈既然能识得我这阴山的手段,那不妨给小辈儿指点几招,如何!”那种古怪的笛声抑扬顿挫的又是响了起来,随着那几声响动,前面的一排行尸分散开来,站成了一个奇怪的格局,一大片的行尸稀稀疏疏的分布开来,我看着这一幕,心里虽然也是凉嗖嗖的,但这阴邪鬼怪的东西见多了,最多也就是惊愕那么几分,陈汉彪胆子就不用说了,一见这架势,反倒是迎在了我前面,倒是后面的那个泼辣女人,女人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尽管她举止彪悍的很,但终归还是一颗女儿心,一瞅见这稀奇古怪的一幕,吓得紧凑在我身后,说实在的,这也算是不错了,换个别的女人,估计仰头就给昏过去了。老人打量了一眼那行尸布下的阵法,一声爽朗的笑,“哼哼,看来不露几招是不能让你这小辈儿信服了啊,那我老头子就给你摆弄摆弄,看看你这小辈儿人到底习得了几分的手艺!”老人悠悠的迈开了步子,那步子悠闲的很,说是闲庭信步恐怕也不为过,走了几步,老人步子忽然一快,那一瞬间看得惊人,看着他我恍然想起了老古怪那堪称神迹的速度,几个瞬间,那老人已经是窜进了那行尸阵中。一个恍惚,那一片的行尸居然自行散开一列,本来僵直的身子步伐刹那间便是灵活了许多,老人一融进那个阵中,那片行尸迅速的便是围成铁桶之势,老远瞅着,那白惨惨的骨头,腐肉淋漓的架势,一个眨眼,我眼看着那老人就淹没在了那一片朽骨腐肉之中。我伸着脖子瞅着那边儿的事态,黑压压的一片骷髅行尸围成了一片,老人的身形穿梭在其中,这不过是偶尔能瞅见几分身影,虽然我对这老人挺有信心的,但心底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心悸,那就像对未知恐惧的一种潜意识一样,我总感觉这事儿不会轻易了解了。砰砰砰几声闷响,老人恍然踢在一具行尸的肩头儿,一脚踢爆了那具行尸的脑袋,一借力直接就给窜了起来,陈汉彪老远瞅着那是一声的惊叹,“好家伙,好利索的身手!”老人这借力一起,我眼凑着那身形居然在半空中愣了那么半秒,恍然不知道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些什么,从空中猛地向下一扬,飘飘洒洒的一片,我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大把的纸钱。而就在这纸钱下落的瞬间,一沾到那行尸的身上,轰的一下子就给闷在火星下的枯草,一股灰白色的烟雾噌噌的冒了起来,眼看着就好像要着起火来一样。隐隐约约的听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爆响,感觉这就像是一个个骨头爆裂开来似的。我惊得不由得朝前凑了几步,虽然我对他还是蛮有信心的,但那可是一片的烟雾,直接就掩盖了这老人的身影,眼看着一个人扎了进去,我还真担心他能不能出的来。那三人站在不远处杵着,其余两个倒还好,一个不过是直不起腰来了,另一个看上去像是受了内伤似的,不住的咳嗽着,咳出了几口血沫子,那两人伸手去托那个昏迷的,可是因为这三两招儿下的伤,伸手拉了几次都没能拉的起来,也就这时候,那个咳血的人抬头望了我一眼。“小小兄弟咳咳咳麻烦麻烦你能否帮我们一把这路我们拦不下,这人,可否放我们走了!”那人俯身抱拳算是敬了个礼,我瞅着三人愣了一下,也可能是一时心软,这稍稍一犹豫,迈开三两步就过去帮他抬了一把,可就在我刚把那人给他抬上肩头儿的时候,我侧目瞅着另一个的眼神朝着我瞟了一眼,那一眼倒是带出几分冷冰冰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右手,这防人之心我还是有的几分,倘若他要是敢动些手脚的话,我这手腕儿上的弓弩直接就朝着他射过去,那位咳血的人赶紧着一把按住那人的肩头,像是使了个眼色,那个直不起腰的人才缓缓收回目光。贞东何划。两人朝着我道了声谢,托着那昏迷的一人,泱泱的朝着乱葬岗子上去了。我瞅着三人,虽然感觉有那么几分的不对劲儿,但也没看出他们都什么手段,这心里的念头还没断,忽然咔擦的一声轻微得响动,这一声响的极轻,但却像是一声惊雷似的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就在汽车前面不远处的那口棺材,那里面居然还有动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