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子冲着宋凝,忽然跪下去,当即在地磕起头来。罗家的院子不大,里面包括宋凝在内一共只有五人,除了宋凝与那年轻修士之外的三个人哑然,看着年轻修士的举动,甚至认为自己在做梦。那年轻修士连磕三个头,而后躬身道:“请前辈恕罪。”宋凝没想到那年轻修士竟然认识他,不过往事如云烟,如今他是什么身份,他自己明白。他前将这年轻修士扶起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年轻修士心,宋凝是那种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如今竟然亲自前来扶他而不是用灵力直接将他托起来,他心对于宋凝更是充满了敬畏:“前辈,晚辈是死,也忘不掉前辈的英姿,当年能以筑基修为追杀结丹后期大圆满修为,杀的还是柳家之人,前辈是晚辈一生修炼的目标。”宋凝苦笑,曾经的事情被这年轻修士一语道出,他却是连隐瞒的余地都没有了。“请前辈再受我一拜,之前冒犯前辈之处,请前辈饶恕。”那年轻修士说着,又是一叩首。宋凝轻叹:“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如今我身没有半点灵力波动,想必你也感觉到了。”年轻修士一怔,他的确是无法从宋凝身感觉到灵力波动,可对于一名十年前能击杀结丹后期大圆满的筑基修士来说,他也没有妄图能够感觉到对方身的波动到底有多强,若是对方想要隐瞒,他绝对无法看出。在年轻修士想来,宋凝此刻定然是在进行着某种修行,而这种修行一定类似于仙化凡之类的历练。“前辈如此,晚辈只当前辈是饶恕我了。”年轻修士从地起来。宋凝只好点点头:“一句两句说不清,但若是我们能在此静静生活,到算是圆了我一个愿望。”年轻修士急忙躬身:“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完成前辈的嘱托。”他说着,转身一脚,只听‘嘭’的一声,那张亮被踢飞三四丈远,张亮从地爬起来,嘴里还带着鲜血:“前辈恕罪,前辈恕罪!”年轻修士冷哼一声:“若非前辈宅心仁厚,我此刻都与你做了陪葬!从今日起,滚出我的炼丹室,我会与长老申请,将你逐出水云宗!”张亮连忙跪地拜谢,此刻他已然是怕极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招惹的竟然是一个连水云宗筑基期弟子都要跪拜的人,如今还能活命,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张亮说完便一瘸一拐地离开,那年轻修士则是冲着宋凝躬身道:“当年不敢询问前辈姓名,不知今日,可否请前辈告知?”此刻一旁的罗氏父子已经震惊到难以言喻的程度,他们可是认得这年轻修士,这年轻修士曾经是古剑城的一员,当年罗易甚至还跟这年轻修士在一起玩耍过,可如今人家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虽然在武夫眼,对于筑基期没什么概念,可在所有人口相传,这筑基期的修士已经是极强的人,是真正的仙人。然而,这仙人,竟然跪拜宋凝,还口口声声称呼为前辈?!罗争风不傻,此时他再想起来当日在树林里面见到宋凝的场景,想起宋凝丹田被毁之后连拿剑都觉得沉,而后又想到宋凝对于武功的基本功都丝毫不熟悉,心便大概有了一些猜测。宋凝的声音打断了罗争风的思绪:“师父,可否请他进来坐坐?”罗争风急忙点头,此刻再听得到宋凝叫他师父,他哪里还受得起?反倒是那年轻修士在听到宋凝跟罗争风叫师父之后,当即冲着罗争风躬身:“晚辈眼拙,不知仙长在此,多有得罪!”罗争风脸色难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仙人对他躬身行礼,他算是今日便死,那也足以含笑九泉了。罗易此时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般,这种梦一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的身。宋凝连忙解释道:“我此时已是凡人,我师父罗争风,是凡人,我兄弟罗易,也是凡人。”年轻修士见宋凝连续强调了三次‘凡人’,他心料定,这位前辈高人一定是在经过什么仙化凡的历练,据说能够经得起这种历练的修士,一旦历练完成,都将获得极大成。“晚辈记住了,都是凡人,都是凡人。”年轻修士应声。进了屋子,宋凝与年轻修士坐下,罗氏父子却是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得。“小易,你帮我们倒点水吧,师父,您坐。”宋凝道。年轻修士冲着罗争风微笑着点点头,而后抱拳对宋凝道:“晚辈梁宇,今日能与前辈同坐,实乃三生有幸。”“凡人,宋凝。”宋凝淡淡道。“宋前辈。”梁宇很是激动。宋凝摆摆手:“十年前,我或许还敢自居前辈,但是今日,我却是不能了,我现在真的只是凡人而已,在我身发生了一些变故。”梁宇似信非信,但既然宋凝说了,他便也按照宋凝的说法顺下去,在他认为,修士若是没了灵力,那么直接死了,又怎么可能变成凡人?况且,曾经沧海难为水,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若真的变成了凡人,他自己内心都受不了这份折磨,又怎么可能现在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是,前辈。”梁宇应声。宋凝知道跟这梁宇解释不通,他便询问道:“之前我听说那张亮丹田被毁,应该是无法聚气的,怎么还能进入你们水云宗这样的五级修真门派,更是能够成为修士呢?”“前辈有所不知,水云宗的修炼与寻常门派修炼不大相同,几乎都是通过修士自己炼制丹药来修炼的,丹田被毁,那张亮体内能够聚气,也是用了一些丹药,暂时维持的而已,不过这却并不影响炼丹,即便是不能聚气,也曾经有人打到过三品炼丹师。”梁宇解释道。宋凝心了然,张家招募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内,若是能够去水云宗学习炼丹,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寻找到弥补丹田的方法,他便可以继续修炼。“前辈,晚辈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梁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