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容澜的男子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他的全身的感觉依旧是淡漠得可怕。最终,他薄凉的唇角缓缓地往上勾起了一抹极其嘲讽的弧度。“罢了,躲不过,也是我的命!”“容澜,本小姐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分!你休要不知福,否则,可别怪我对你那个弟弟不客气!”红衣女子冷呵一声!容澜原本淡漠无比的神色,在听到她的话后,登时发生了破碎。“你说什么?”“哈哈,容澜,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弟弟,就在今儿个下午,擅自闯入了我女真族,想要将你带走,说来,你那弟弟还是个蠢蛋啊,我们这里,岂是他们说闯就闯?”“你,放了我弟弟。”容澜死死地瞪大了眼来,一改方才的表情。这一瞬间,他的脸上染上了无尽的急迫。他的神色慌张无比,眼中充满了仇恨,恨不得现在就将跟前的人给完全地撕碎一样。红衣女子只是低低地笑了——“所以啊,容澜,只要你留在这里好好地伺候本小姐,让本小姐高兴了,本小姐自当不会对你的弟弟如何。”容澜微微地闭上了眼。他的全身都在不住地颤动着。两侧,那紧紧掩藏在袖子之中的手,完全地收紧。全身的战栗,将他的恨意毫不掩饰地完全地显露了出来。可是,他也别无办法啊……直至最后,他只能怪再度睁开眸子。“好,只要你不对他怎么样,我便随你差遣。”红衣女子很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随后,长袖一个翻飞。红色的火光映衬之下,将她那一身大红色的长袍,衬托得愈发地绝代风华。红衣女子脸上绽放出了得意的笑。“这还差不多!”“现在,就随我走,好好伺候本小姐。”说罢,她转身,径自从这里离去。容澜则是死死地咬着下唇,最终,抬起脚来,尾随其后。四周,再度恢复了一片宁静。仿佛方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假山石后,惊羽早已将方才的一幕完全地收入了眼中。等他们离开之后,惊羽从假山石后头出来,眼底一片沉思。最后,她身形翻飞,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客房之内,帝无殇早已是急不可耐了。方才他不过是去替惊羽放个洗澡水,结果出来的时候,惊羽突然不见了踪影。他出去寻了惊羽一圈儿,最终都没有寻到。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到了房间再等。他刚坐定,惊羽便回来了。帝无殇焦急地上前,看着她那一身夜行衣,心下大惊。“你去哪儿了?没事吧?”惊羽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对一个地方很好奇,所以过去看看。”“下次不可以自己贸然行动,要做什么,跟我说,我陪你一起去。”帝无殇一脸正色。这个无极境的四处实在是都诡异,他实在是不放心就这样让惊羽出去。惊羽轻转了个身,坐到了桌边,单手托腮,想着方才的事,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了?”惊羽神色一沉,而后将方才的遭遇讲给了帝无殇听。帝无殇听着,愈发地心惊。“无殇,你说那个容澜,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红衣女子……”惊羽眯起眸子,沉思片刻。帝无殇摇头。“不用管别人的身份,倒是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啦。”感觉着帝无殇语气之中满满的责备,惊羽轻吐了个舌头。“可是,那个仓库实在是太奇怪了,每回我路过那里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像是有什么在牵引着我一样,所以我没办法这才想要探入的。”帝无殇声音微沉,不知在想着什么。“也许,可以问问天命塔。”惊羽应声,而后试图唤醒天命塔。但是此刻,天命塔早已是完全地沉睡,根本不搭理。无奈之下,惊羽只好作罢。“算了,改天我们再去打探打探。”惊羽叹了口气,道。这一夜,倒是无话。次日一早,阳光明媚。惊羽从客房内出来,便是隐隐地听到了外头的一阵奇怪的交谈。她状作无意地上前去,问着一个侍女。“咦,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两个侍女原本还在交谈着什么,在瞧见惊羽的时候,登时沉默了下来。她们都是女真族族长派过来看守惊羽的人。对惊羽,她们完全持着警惕之心。惊羽眉头微微一动。“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失眠,多梦?巧了,我这儿刚还有颗丹药。”说罢,她手一挥,手中竟是多出了一个红色的丹药。侍女见状,神色一喜。“是这样的,昨儿个,容公子总算是愿意侍奉颜欢小姐了,这会儿大家都在议论着呢。”惊羽了然。那容公子,势必就是昨晚上的容澜。至于那颜欢,怕就是昨天的那个红衣女子了。“颜欢小姐?”惊羽故作讶异地挑起眉来。“颜欢小姐是咱们族长大人的独女啊,是咱们天女族中最美的女子,而且天赋也是最强的人。”“那,那个容公子,又是何人?”侍女奇怪地看了眼惊羽。不过,在瞧见那颗丹药之后,还是乖乖地知无不言,“容公子是天腾族的第一公子。”“天腾族的人怎么会来此?”“因为颜欢小姐看上了他,只要是颜欢小姐喜欢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的。”惊羽闻言,心下算是了然了,也不再多问。不惜一切代价……这个,她还是相信的。毕竟昨晚上,她可是亲眼瞧见了那个红衣女子的手段的。惊羽点点头,“原来如此……”“嘻嘻,姑娘,那这丹药……”惊羽扫了眼丹药,再瞧了眼这侍女,将丹药直接丢给了她,继而转过身来,回到了房间之中。回房之后,她神色微沉,一直在思忖着什么。“惊羽,你怎么了?在想我吗?”墨曦不知何时,从外头走了进来,出现在了惊羽的旁边,他侧着脑袋,笑嘻嘻地问着。惊羽缓过神,恰好对上了墨曦那一张放大的脸。眼下,他的脸上正挂着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怎么瞧着怎么猥琐,怎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