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腾腾!这是言青若这翻建议给雍博文的第一感觉。真是想不出,这么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哪来的这么大杀气。难道是遗传?叶静波领导水音宫,势力霸占江南三省,这性格为人想也是杀伐果断,长袖善舞,在这么位母亲的言传身教下,言青若有如此表现,倒也不稀奇。不过,一味的强硬镇压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再怕死的人一旦到了活下去都觉得恐怖的时候,那也就不再怕死了。中国历史上哪次埋葬王朝的起义不都是由上位者不放在眼里贪生怕死得过且过的小民掀起来的?一旦地狱殖民地一点希望也不给那些恶鬼和土著,只有绝望和残酷,那这些恶鬼和土著又怎么肯安安稳稳的辛苦劳动,为殖民者建设奉献力量?三人又碰头商量了大半天,最终拿了出一个相对完满的处置安案。这个处置方案主要还是以言青若的提议为主体。就好像她说的那样,真要是一定惩罚也没有的话,那对于恶鬼和土著们而言,是一种变相的鼓励——看到没有,就算是暴动闹事儿,也不会有任何惩罚,而且还会享受到好处,那为什么不去闹,为什么不去折腾?惩处办法上,雍博文全盘采纳了言青若的意见,所有来自幽影魔王领地的恶鬼和土著,杀!所有最先响应波亚克鼓动的恶鬼和土著,杀!在这次暴动中逃走的恶鬼和土著一率登记在案,凡捉到的,杀!大揭发大检举活动很快就在数千恶鬼和土著当中展开。一开始的时候,恶鬼和土著们都不肯开口。来自人间的恶鬼虽然力量上远不及土著们,但见识却远远高于土著。尤其是那些最先响应暴动甚至参与前期鼓动的恶鬼,利用最短时间给土著们灌输了一个来自人间的概念,法不责众!只要大家都坚持住,整体接受惩罚,那这个惩罚就不会太过严重。这跟受力面积与受力大小成反比是一个道理的。大家都是同一战线上的难兄难弟,既然觉得说的有道理,土著们也就接受了,相对于来自人间的恶鬼而言,地狱的土著们多数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与传说中奸滑无比在更深层地狱的正牌恶魔是没有办法比的。不过来沦落地狱的恶鬼们显然忽略了一件事情,他们现在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地狱,一个真正无法无天的世界!而且,他们也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异类,对于法师们而言,杀掉异类绝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烂好人如雍博文者,杀人还得问问是非,犹豫一下,可杀鬼降妖却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连问都不带问的。对于恶鬼和土著们的沉默对抗,负责具体实施此次大揭发大检举运动的杨郑华使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来解决。先拎出十个土著来,让他们说。土著们显然对于法不责众这个说法还没有融会贯通,不晓得自己变成了杀给猴看的那只鸡,坚持不说。于是杨郑华下令将这十个土著杀掉,而且当着其余众恶鬼和土著的面儿,将尸体分割处理,凡是用得着的卖得掉的部分统统收集起来。这些土著就算是死掉了,也有它们的价值,所谓异类全身都是宝的提法,可不是现代才有的。古时的法师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捉妖擒怪,然后拿它们做炼丹修行的材料。到了现代科学发达,加工技术越发精炼,这异类的尸体就更是能发挥最大作用,基本上没有浪费的地方。整个场面就好像是杀猪一样,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最开始的时候,被俘的恶鬼和土著还发出了大声的鼓噪,尤其是那些自知罪大的恶鬼和土著甚至一度想借着这波骚动再掀起暴动,好借机逃跑。但在四周虎视眈眈监视的作战法师没给它们任何机会,一波法术扔过去,所有鼓噪骚动便都平息了。处置完第一批十个土著后,杨郑华从地狱之门另一侧的监控中心调来了监控录像,当着众恶鬼和土著的面儿播放后,从中调出了十个刚刚鼓噪得最厉害的恶鬼和土著,连问都不问,直接下令杀掉。其中一个长着四只手臂和一条粗尾巴的绿油油土著不服大叫:“我刚才很老实,我没有叫,也没有动,为什么要杀我!”“可你身之那个叫唤得最厉害,也不见你阻止它!”杨郑华很好心地解答这土著的疑问后,便挥了挥手,执行的作战法师抬起枪口,对准了该土著的后脑处,准备行刑。地狱土著的要害都在胸口,阴气在其中凝结的阴气核,是地狱土著生命与活动的源泉。这阴气核在炼金炼丹等方面都是能派上大用场,所以执行法师会先把地狱土著的脑袋打碎。此时地狱土著其实没有死,但已经丧了所有的运动能力,执行法师就会下刀解剖,取出阴气核,在这过程中地狱土著一直是活着的,能清楚感觉到取阴气核的痛苦,直到阴气核全部取出,才会死亡。“不要,不要杀我,我揭发,我检举!”该土著立刻崩溃,哭喊着大叫。杨郑华满意地笑了笑。这土著名唤滑利精,别看长得凶恶怪异,但实际上却最是胆小怯弱的一种地狱土著,除了力气稍大,一无事处,像这种土著被捉到人间后,通常都是杀掉取阴气核,而不是像某些土著能当成仆役宠物卖掉。杨郑华自然是知道这滑利精一直很老实的,他还知道就算是暴动的时候,这些滑利精充其量也就是摇旗呐喊,而不敢冲锋陷阵,一旦有事却是连跑都不敢,所以这次被捉回来的土著中以滑利精的数量最多。所以杨郑华在第二批里特意挑了这么一个滑利精,准备在它的身上打开缺口,而效果当真不错。“说吧,要实事求是,不要胡攀乱咬,要是查出来你胡说的话,一样没有活路!”杨郑华轻描淡写地威胁着,语气很轻柔,那土著滑利精却吓到全身发抖。它哆嗦着站起来,向后方的俘虏群望了望。数千道目光投到它的身体有,有愤怒,有迷惑,有畏惧,仿佛都在等待着审判。它有些畏惧地低下头,却看到了脚下粘稠的血液——那是刚刚第一批被杀的十个土著流出来的血,有黑的,有紫的,还有黄的,五颜六色混在一处,他正站在一大滩血液当中,粘在脚上冰冷潮湿。它便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剧烈的哆嗦了一下,猛得抬起头,指着俘虏群中的一个恶鬼,以最大的声音吼道:“它,那个恶鬼,它是最开始跟波亚克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