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本来不就是人间地狱吗?难道还能是人间天堂不成,不过和尚这是话里有话,他说的不只是一个方面。站在高处看着阴间,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冲动,如果我死了之后,是不是也会来到这个地方,还是会留在人间?不过只要想道这个,脑子里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是小洁,小洁都还没有救出来我就在想着要死了,这算什么?我对和尚说道:“大师,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人间?”和尚微微一笑道:“此间事了,自然会让你们回去。”我焦急的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办事了,还站在这个地方看什么?”和尚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才可以。”张苏苏问道:“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的时候?”和尚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远方,顺着他的目光我看了过去,之前我所看到的只是无数的魂魄。当有人从阳间下来的时候,他们会自动分开,每个人的路都是不一样的,有的走过黄泉路,有的穿过奈何桥,还有的直接进到了枉死城中。在阎王殿的最后面隐约可以看到十八层地狱的模样,其实那不过就是用来震慑亡者,真正的是十八层地狱并不在这个地方,而是在我们的脚下。人死如灯灭,在人间每过一分钟就有人可能死去,但是也有人新生,这就是轮回。很多人不相信轮回,也有很多人相信轮回。其实在更多的人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轮回,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这也是一个轮回,只是和以前不一样而已。天地只有四季,四季只有一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过了十二个时辰还有下一个。不知道怎么滴,忽然只见,我感觉自己的眼前开始变的模糊了起来,耳边传来张苏苏的喊声,眼皮子却越来越重。渐渐的,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走在黄泉路上,我很疑惑,难道自己死了吗?可我当时站在地藏王的身边,有谁能杀得掉我,或者这只是幻觉。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小鼎和噬魂依旧挂在脖子上,只是他们两个就如同死物一样。再伸手去摸了一下头发,捆仙绳依旧捆绑在头上,当我摸到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正在用绳头触碰我的手。只是传过来的感觉却如此的悲伤,我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难道我真的死了,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我猛的抬头看向周边,周围有许许多多的鬼和我一样,一个个低着头向前走着。“看什么看,快走,别挡着后面的鬼。”这时一个鬼差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我是谁,我可是捉鬼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谁敢踢我的屁股,这家伙是活腻了吗?想到这,我就来火,伸出手对着那家伙一只,直接就将他捏在了手上。这一幕很多的魂魄都看到了,但是他们看到之后,却丝毫没有什么动静,看到就和没有看到一样。我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想道:“这些鬼都是傻子吗,鬼差都被我给抓住手上了,就不知道害怕?”这个地方每隔一段路程就有好一个鬼差,只是那些鬼差一般都不会在黄泉路上关心其他人,毕竟都是一些死人,哪怕生前再厉害的鬼,死了以后都不可能有多大的本事。我盯着被我捏在手上的鬼差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鬼差被我给问愣住了,一脸懵比的看着我反问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我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样,但是这一切看起来那么真实,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鬼差扔在了一边,然后大步的向阎王殿中走去。“你这么个鬼怎么还学会了插队,到后面站着去。”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说我的魂魄,他被我这一瞪,顿时将头低了下来。我冷哼一声继续向里面走去,当我走到阎王殿下之后,阎君淡然的看着我说道:“下站何人,见到本君,为何不跪?”我冷笑了一声说道:“阎君,你该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和我又说有笑呢。”阎君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簿子说道:“刘全有,生前乃是捉鬼师……”话音刚落,发出惊呼的不仅仅是那些魂魄,更多的还是那些鬼差和站在殿前判官和神君。我扫视了一眼周围,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还有以前见过的钟馗和几位判官都在场。但是他们的眼神根本就不再我的身上,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阎君继续说道:“因丧尽天良捕食游魂,天道叛你减寿,故此你来到此地,你可服气?”我瞪大了阎君说道:“服你爷爷个短儿,我什么时候捕食游魂了,你那只眼睛看到了,不存在的事情你不要瞎说!”“大胆,竟然敢当众辱骂阎君,打入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千年之后在行释放。”判官大吼道。眼看着周围的鬼差神君都向我走了过来,阎君伸出手摆了摆说道:“无妨,此人捉鬼一生,功德无量,如今功过相抵,让他投胎去吧。”黑白无常直接走了上来,两人一人架着我一边,让我无法挣脱,我不停的喊道:“老子不要投胎,老子还有事情没有做,老子要继续活下去!”但是没有人搭理我,黑白无常同样不理会,直接就将我架到了奈何桥上。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和黑白无常说着我们以前的关系,但是他们两个却一直摇头说,从未见过我。一个人可以撒谎,但是眼神不会骗人,从他们的眼中我确实看出他们没有骗我。当我站在奈何桥上的时候,我的心是拔凉拔凉的,眼睛是十分模糊的,看着孟婆递给我的孟婆汤,看着汤面上倒影出的面容,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老了。面容已经老朽,头发已经花白,看在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成样子。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碗。孟婆看了我一眼低声问道:“你叹什么气啊?”